中越邊境,七連連部電話一陣蜂鳴。通訊員郭峰從外面匆忙跑進屋,抓起電話。
“我是營部,通知你們連長、指導員立既到營部開會。”電話裡說。
“是。”郭峰接完電話,丟下話筒,在門外抓了輛腳踏車,飛跑著去了訓練場。
訓練場上,七連的百十多號戰士正在進行山地作戰演練。
幾次攻堅戰演練下來,李森總覺得戰士們的重視程度還不夠,打的不夠狠,衝鋒過程不夠巧妙,有些戰士動作太大,有些人還不是很認真,個別人員還有偷懶耍滑行為。
李森把全連集合起來,突然叫出一個人的名字,“步通,出列。”
步通從佇列裡跑出來,站到李森面前。
李森指著前邊那座山丘說,“步通,前邊就是敵人固守著的據點,現在我命令你,向敵人陣地發起攻擊。”
“是”步通答應一聲,背對著全連戰士向敵人陣地衝去。
步通在假想敵陣地前七扭八歪地一路向前跑,連個規避動作都沒有。
等他跑出十幾米後,李森在後面突然喊,“步通,回來。”
步通開始往回跑。跑到李森面前,李森說,“入列。”
步通入列後,李森對戰士們說,“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喊步通回來嗎?”
佇列中出現一陣嗡嗡聲,有說他動作不對,有的說步通跑的太慢。
“都不對,因為步通已經被敵人幹掉了。”李森非常嚴厲的說,“在山丘下是一片開闊地,步通連個匍匐動作都沒有,他一出現,整個人全部至於敵人槍口之下。你們說,他能活著衝上山頂嗎?”
戰士們這才弄明白原因,於是緘默不語。
“李二柱”李森朝著佇列喊。
“到。”李二柱在佇列中回答。
“帶著你們班,給大家搞一個班進攻。”李森又說。
“是。”李二柱在佇列中回答完,接著向四班下口令,“四班,向右轉,跑步走。”
李二柱帶著四班來到衝擊出發陣地前,“同志們,前面就是敵人陣地,上邊有重機槍一挺,守敵十人。在敵陣地前有我軍開避出的通道。現在,上級命令我們向敵人發起攻擊。”
李二柱簡單地向全班做了一下交待後,突然下達進攻指令,“向衝擊出發陣地前進。”
他一喊完,這些戰士們刷地一下子,齊齊地貓下腰,快跑著奔向前方。快接近山丘時,刷地一下子又全都趴下,然後一個個匍匐著向敵人陣地接近。
很快,他們距山頂越來越近。
李二柱突然喊,“投彈。”
戰士們將木製假一個個投向山頂。如果這些都是真的話,估計山頂上早就爆炸聲隆隆四起,什麼也看不見了。
一落地,李二柱大聲喊,“衝鋒。”
十幾個戰士嘩地從地上跳起來,貓著腰,端著槍做著向前掃『射』樣。如果動作跟得上,在敵人陣地前肯定又是一陣暴雨。憑著這樣的密集火力,如果打敵人個措手不及,估計敵人連反擊的可能『性』都沒有。
很快,李二柱他們衝上了山頂。
四班在向前衝擊時,全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上去。
李森在做總結時,心裡舒坦了許多。總的講,四班戰士們的動作很到位,如果實戰時地型沒有大的變化,按著這種攻法還是非常湊效的。在進攻前,攻擊的人必須把敵人火力壓制住,絕不能讓敵人抬起頭來,不能給敵人任何喘吸機會,否則只有捱打的份,就是攻上敵人陣地,也會付出巨大代價,甚至可以說,取得的勝利,也是用屍骨鋪出來的。
如果再有什麼戰爭的話,李森真的不想看到七九年二月十七日那一目。現在想起來,有太多的遺憾,太多的惋惜,太多的不應該。怪誰呢!只怪我們準備不充分,只怪我們十年動『亂』中目空一切,只怪我們兵的素質不強。
多日來,在李森身上,他總有一種大戰在即的感覺,因此,他時時刻刻要求七連做著臨戰前的各項準備。
李森講評完,佟志遠上來又是一通政治鼓動。在這一對優秀搭當的帶領下,七連的戰鬥士氣始終是高昴著的。他們有一句話,也是七連的戰鬥口號,“首戰用我,用我必勝。”為這,他還被焦營長批評過。“怎麼,就你們七連行,別的連都不如你們。”雖然焦營長是這麼說,但在心底,他還是對七連暗中叫好。別說是沒戰,要是真有戰鬥的話,他絕對要把七連放在第一仗,也好讓他們為三營爭個光。
這時,通訊員郭峰氣喘噓噓跑了過來,“連長、指導員,營長讓你們馬上到營部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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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這麼急?”佟志遠問。按照一般習慣,部隊開會總會提前來個通知,比如說是幾點幾點。可是,這一回沒定點,來個電話就是急的。他還懷疑通訊員沒鬧清楚,所以這樣問。
“不知道,營部通訊員打的電話,說完就撂了。”通訊員還想解釋,李森阻制住說,行了行了,啥也甭說,“指導員,咱們走。”
李森又問郭峰,“唉,腳踏車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