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踏著敵人屍體走
的爆炸聲,終於阻住了敵人的追擊,但也僅是片刻的停留。這夥敵人弄明白是小分隊做的手腳後,開始注意腳下安全,一邊搜尋,一邊前進。但也有不怕死的,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向前狂奔。
這時,焦參謀和申偉軍已經到達了山腳。儘管兩人沒有參加阻擊敵人行動,但兩個人身上的重負,還是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歇會,歇會。”焦參謀看見申偉軍有些踉蹌說。
“好。”申偉軍便把那個俘虜放在地上,彎著腰大口喘氣。
焦參謀也把鞏春玉放在地上,惋惜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
“焦參謀,小鞏怎麼樣了?”申偉軍問。
焦參謀搖搖頭,“不行了。”
鞏春玉的血早就流淨了,身體已變的冰涼、硬邦邦。焦參謀揹著他跑出不遠就感覺到了。無論他怎麼快,就是用直升飛機趕回去,也救不回小鞏的命。鞏春玉傷在動脈上,就是現場做手術,及時進行搶救,也難說能把噴湧的血流堵住。
焦參謀一回身,申偉軍看見他的後背上也有血還在向下汩著。於是問,“焦參謀,你受傷了?”
“沒有,”
“那你身上的血?”申偉軍看到焦參謀後背上的血後,已為他也受到了槍上。
“是小鞏的。”
“該死越南鬼子。”申偉軍罵了一句,一低頭,看見地上那個俘虜,便想到了發洩對像,抬起腿,便朝他踢了過去。
焦參謀一見,急忙制止,“住手。”
申偉軍把腳停在距俘虜身上一厘米左右的空中停住,咬著牙,頭也不回地對焦參謀說,“我,我真想把這小子一槍斃了,給鞏春玉報仇。”
那個俘虜躺在地上,雖然不能動彈,但他的兩隻眼還管事,四處看著。當看到申偉軍抬起腳,朝他踢過來時,下意識地想躲閃,可整個身體都被捆著,打個滾都難。想躲也躲不了,只能由申偉軍任意踢打。沒辦法,只好眼睛也閉上了,任由這個生氣的中國軍人擺弄。但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那隻腳落下來,身體其他部位也沒受到任何打擊。真到他睜開眼,這才看見申偉軍把腳停在了半空。
“『奶』『奶』的,老子真想一腳踹死你。免得老子費力氣。”申偉軍罵道。罵歸罵,但他知道自己是幹啥來的。現在,誰值錢,誰最有價值?那就是這個俘虜。他的命,比在場的任何一個軍人都重要。所以,誰犧牲了都可以,哪怕剩下最後一個人,也要把這傢伙帶回去。如果小分隊空手而歸,一個俘虜沒抓到,即使是不傷一兵,那也是沒完成任務。所以時刻都要弄明白,小分隊是來幹啥的!所以,申偉軍只是嚇唬一下而已,還真不敢動真格的。憑著他“坦克”一樣的身軀,這一腳下去,誰知道俘虜是死是活。
所以,申偉軍氣歸氣,他還不敢在俘虜身上撒氣,萬一把這傢伙打死,或是嚇死,這個責任他可負擔不起。更對不起鞏春玉已經消失了的生命。這麼多人,不都是為這個俘虜嘛!
“好了,回去再說,走。”焦參謀怕耽擱時間,情況有變,於是催促道。兩個人在這裡停留的時間,也就是喘十幾口氣的功夫。
申偉軍再次抄起那個俘虜,往身上一甩。兩個人剛向前走了幾步,便聽到了身後的連環爆炸聲。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看,幾乎同時,兩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凝重。他們不知背後情況如何,也不知道追擊的敵人有多少,更猜不出吳江龍他們能否安全退出。
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眼前危險不大。前邊有接應,後邊有掩護,再堅持一會,爬上那道山樑,就能徹底擺脫掉敵人。
焦參謀見申偉軍腳步放慢,大有一步一回頭的意思,便催促道,“小申,別忘了我們任務。”
“是,我明白。”申偉軍答道。
“那就快走。”焦參謀轉過身,奮力向山頂爬去。
兩個人加快了步伐。因為知道使命所在,明白身上的責任。後邊的小分隊與敵人作戰,不都是為了掩護他們倆嘛!而後邊的敵人拼命追擊,也是為了這個俘虜。萬一俘虜弄沒了,那才叫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很快,兩個人的身影出現在山樑上。
吳江龍和小分隊的幾個戰士狂奔著出了草叢,再越過眼前一片稻田地就接近山腳了。可後邊追擊的敵人卻死死咬著不放。
“這可怎麼辦,吳江龍有些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