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支援坦克兵
鐵甲洪流穿過山埡口,以野馬奔騰之勢一路狂奔。滾滾煙塵在溝底騰起,幾乎要隔斷山頭上觀望士兵們的視線。戰士們摘下帽子,向坦克揮手,表示了最大的敬意。身體立在炮塔上的坦克兵們,也以無比的自豪,揮手向山頂上的人給予回應。山上、山下形成了同仇敵愾,大有烈火燎原之勢。
在坦克開過之後很久,步兵才緩慢接近山埡口。看的出,這些部隊也是在急行軍,但兩條腿的速度與坦克履帶比起來則有如蝸牛般地向前爬行。望著坦克與步兵之間出現的相當大的空隙,人們意識到似乎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時,從坦方向傳來連續炮擊聲,還夾雜著坦克航向機槍的點『射』聲。
“轟,轟,轟”
“噠噠、噠噠”
隨後是一縷縷濃煙冉冉升起。
李森大叫一聲“不好,坦克受到攻擊。”
203高地計程車兵們大驚失『色』。猜想著可敬可愛的坦克兵受到攻擊的可怕窘境。
按當時的消費水準,一輛坦克的造價至少在60萬元以上。而普通人員一月工資只有三十幾元。毀掉一輛坦克,其損失程度則相當於一個步兵團的幾個月經費。錢不錢的無所謂,最主要的是坦克裡邊的乘員。一輛t62坦克,配有乘員4人。車長1人、駕駛員1人、炮長1人,裝彈手1人。坦克前壁有30毫米厚的鋼板,能經受住40火箭筒的攻擊,但側壁和尾部的鋼板僅有20或15毫米左右的厚度。在幾十米的距離上,40火箭筒有絕對把握擊穿坦克。火箭筒擊穿坦克不是靠,靠的時瞬間在坦克內產生的高溫金屬『射』流。這種金屬流一般溫度都在一千度以上,憑藉著在坦克內形成的高溫,引爆裡面的,或灼傷裡邊的乘員。所以,被火箭筒或82無後座力炮擊中的坦克,百分之百是濃煙從裡邊升起,車毀人亡,死了的人多數是燒焦後的屍體。
李森大聲喊來電臺兵,命令道:“立刻向連長報告,坦克受到攻擊,我們前去支援。”佈置完後,也不等待上級命令邊向全排下達了戰鬥指令:
“弟兄們,坦克遭到伏擊,跟我去救人。”
二十多個士兵跟在李森身後,翻過山頂向山的另一頭衝去。
軍人們憑藉著一股血『性』,哪管飛來的冷槍、冷炮,早已忘了腳下可能埋著的。在荒草中跳躍,在樹木間穿行。
“轟”
有人踩響了防步兵。一名戰士左腿被炸斷,倒在血泊中。
這是一種防步兵,死亡率極小。踩上後,只在腿部造成傷害,其目的是要毀掉人的肢體,但不會一次殞命。
這是按著一種作戰理論設計的。戰爭的最大副作用是增大經濟負擔,消耗人力、財力。當戰場上出現一名傷兵,則會有兩名身體完好的人去照顧。如此的話,一顆雷炸傷一人,則會有三名戰鬥減員。而且炸傷後形成的恐懼,要比炸死一人後的憤怒效果更佳。再者說,一名傷殘人員在戰後帶給國家的負擔,要比死了一個士兵的撫卹金高了許多。如果有大批傷殘人員留給敵國,從宏觀上講其戰爭目的是可想而知。
因此,在戰場上,我軍可能經過的地方,敵方部署了大量防步兵和反坦克。樹上、草窠裡、石頭下,水溝旁,反正是能有人涉足的地方都安上了,目的就要是讓進攻的我軍寸步難行,遲滯攻擊部隊速度。
某國軍隊是在戰後不久,有的是對付美軍的作戰經驗。稍稍地把美軍丟棄的拾起來,不用花太大的代價,就能在他們熟悉的任何地區,迅速部署成固若金湯的雷場。
衝擊的戰士們停住了,有的救傷員,有的則等待著李森拿出躲過雷區的有效辦法。
李森一邊搶救傷員,一邊透過步話兵,要求連長把排雷兵派上來。
吳江龍連蹦帶躥地跳到李森跟前建議說:“排長,不能等,那樣時間太長了。等我們到了,坦克早就完蛋了。”
“你說怎麼辦?這麼大雷場不內用腿趟過去吧!”李森心有餘悸地說。
“排雷。”吳江龍肯定地說。
“我們又沒探雷器,怎麼排?”李森緊皺眉頭。
“看我的,只要你們離我遠點就行。”吳江龍一臉輕鬆。
“你,不會是去趟雷吧!”李森驚呀地看著吳江龍。
“不可能,還沒活夠呢!怎麼會去找死。”吳江龍哂笑了一聲,“你們,看我的就行。”
“那,你去吧!”李森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讓吳江龍試一把了。
吳江龍用刺刀砍下一根四米長的樹,把枝繁葉茂的樹頭鋪在地上,然後匍匐下身體推動著樹向前移動。
這種一般都是淺淺地埋在地下,或者是浮撂在地面,用雜草蓋住。然後將撞針拔到擊發位置,再用一根人眼很難發現的細線連起來,透過人可能經過的地方,結實地拴在過道的另一頭,在中間形成一根絆線,只要有人過來碰到這根線,瞬間就會炸響。因為這片山地,地勢開闊,草多樹少,敵人使用了很多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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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樹在吳江龍的推動下緩緩前行,散開的樹枝像一把大掃帚一樣,清除掉了過道上所有一米以下的障礙物。隨著這棵樹的前進,不時響起,“轟”“轟”的爆炸聲。
吳江龍一連換了四棵樹,總算使部隊透過了這片樹木和荒草掩蓋著的雷區,漸漸接近了前邊的一個不大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