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份愛,終究還是被自己親手扼殺了。
阿峰看著面前程七七挺直的脊背,他情緒有些低沉的走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
良久之後,阿峰悠悠開口:“……非要這樣嗎?”
程七七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便輕輕笑了笑:“我總要告訴他,我們之間沒有勝者才好。”
“他不是勝者,從來都不是。”
隆冬臘月,雪連著下了好幾天才終於停了下來,只是這山莊裡依舊到處都是白乎乎的一片。
而程七七身上正好穿著潔白的婚紗,已經和這雪融入在了一起。
風把她的白婚紗吹了起來,頭紗正好在他眼前隨風飄揚,如同他單調世界裡的鮮豔旗幟。
程七七看著遠方的禮堂,他們之所以選在這個山莊結婚就是因為這裡有好的雪景,而程七七最喜歡下雪了。
她不知道他們此刻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他現在面臨著什麼,唯一知道的便是他們終於平等了。
阿峰為了他們之間這種互相折磨嘆了口氣,然後便朝著身邊看了過去,結果目光所及之時正好看到程七七朝著身後倒了過去。
阿峰反應極快,畢竟是練家子出身他一絲耽誤都沒有撲過去接住了她。
程七七緊緊闔著雙眸,眉頭深深皺著,嘴唇都是慘白的。
“七七!七七!”阿峰有些著急了,再也顧不得什麼直接將她給背了起來,拔足狂奔一路朝著臺階下的車子跑去。
程堯正跟妻子在休息室,已經是第二次面對這種事的程堯顯得駕輕就熟許多,大概也是因為自己女兒大婚之日被拋棄的事而耿耿於懷吧,他竟然覺得魏寧安這分明就是活該!
這樣想著,他反而感覺大快人心了。
正跟妻子兩個人說著話就聽到門被敲的震天響,程堯還以為是魏家的人來找茬兒,於是便趕緊站起身開啟了房門,正要好好掰扯掰扯。
結果一開門他就看到徒弟阿峰正揹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他來不及驚訝,趕緊上前把程七七接了下來。
程堯抱著女兒的時候才突然感覺到,她現在輕的像羽毛似的,絲毫讓人感覺不到重量。
雖然知道她一直在瘦,但是還真的不知道她現在已經這麼瘦了,掂著她的分量,程堯鼻子一酸。
程七七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她回到了那個總去酒吧‘捉姦’的時候,那時候雖然每天和魏寧安打打鬧鬧的,可是她知道他們不會分開的。
可是後來,她的這股自信卻像突然丟了一樣,她不再擁有自信。
她的自信本來就是空xue來風,從他離開的那一天開始她就一瞬間明白了。
朦朧間感覺手被攥緊,她掙紮著睜開了眼睛,入目所及的一片純白,鼻翼間似乎還聞到了一股消毒藥水的味道。
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她再度痛苦的闔上了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再睜開。
感覺頭頂涼涼的,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抓,盡管手上很無力,但是她依舊強撐著去摸了摸腦袋。
指尖觸碰到一個光光的東西,她有些反應遲鈍的又用指尖碰了碰,直到確定自己碰到的是什麼,她才哭了出來。
剛剛啜泣了兩聲,就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不知怎麼回事,她竟然感覺到這個懷抱特別的溫暖。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感覺到這個懷抱很熟悉,特有的青草味兒和摻雜著關心的溫度讓她一下子平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