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特別刺眼,何津津在太陽的照耀下醒了過來,她下意識的伸了伸懶腰,伸開的手臂卻碰到了什麼東西。
睜開朦朧的睡眼,她逆著光往旁邊看過去,卻看到了一張冷峻的臉,這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正凝視著她。
何津津心裡‘咯噔’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但是胳膊卻被他抓住了。
掙脫了幾下沒有掙脫開,她只能任由胳膊被他抓在手中。
“你……”何津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在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時,瞬間放心了許多。
“怎麼?你害怕我趁人之危?”寧遠邪睨著她,打量著她的表情,同時將她的手一推。
何津津不語。
“真要做我也得等到你清醒的時候,不然有什麼樂趣啊。”
寧遠惡趣味的話,讓何津津臉色瞬間一白。
何津津離開他的鉗制,便趕緊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即向床下走去。
可是她剛走了沒幾步就被寧遠拉了回來,一下子跌在床上,床板發出咯吱的聲響。
寧遠嘔極了,昨天晚上他就是聽著這個聲音半夜都沒有睡著,他還是頭一次睡這麼硬的床板,而且大概是床腿不結實的關系,人一動床就響。
“寧遠,你……”何津津剛一坐起來就看著寧遠臉色難看的欺身過來,她嚇得呼吸一滯。
“魏與安所能給你的就是這些?”寧遠眼神嫌棄的環視了一週。
“人家那些被包起來的小姑娘哪個不是住著頂級的別墅,吃的用的都是奢侈品,而你看看你,你這程度就相當於白讓人家……”
“住口!”聽著他的汙言穢語,何津津終於忍不住開口阻止他了。
“怎麼,你又要說你們是真愛?但凡他魏與安真有絲毫的愛你,你覺得他會跟寧沁結婚嗎?”
“他……他有他的苦衷。”
“你特麼是不是傻!”寧遠真想挖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有什麼,總覺得她的腦迴路特別的清奇。
還他有他的苦衷?這世界上誰活著能沒有絲毫的苦衷呢?
何津津垂著頭,她的手指有些無力,昨天的意識很淡薄,但是她還是隱約記得一些的,包括那些小時候忘記的事情,她也一併想起來了。
那一天落水之後,她是被爸爸救上岸的,而那個總是一臉倔強的小哥哥則是被城裡來的一車人給接走了。
從此他們沒了以後,她是這麼以為的,她真的以為自己和他沒了以後。
跟魏與安在一起的這幾年,魏與安常說的話就是:感恩遇見你。
小的時候,她的後媽也就是他的姑媽將他藏在何家的後院,而她也只能偶爾才會看到他,那時候不過是點頭之交。
如果沒有那一天放學後看著他被一群愛欺負人的壞孩子帶走的事,她想他們應該永遠都是陌生人吧。
她眼看著他被他們奚落,她再也忍不住就站了出來。
那是他們頭一次離得那麼近,也是兒時最後一次的相逢。
他被市裡的家人接走之後寄過一封信回來。
何津津閉上眼睛,回憶起信的末尾上的署名。
魏與安。
他的新名字。
終於想起來了,難怪第一次時她開罰單時他會看著她警牌上的名字出神,原來並不是所謂的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