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致淵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手指著雷叔身邊站著的那個人,而後者則是狠狠的低著頭,一副恨不得把頭埋到地底下的樣子。
雷叔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你說的可是他?淵兒怕是你認錯人了吧,他今天一天都在我身邊啊。”
餘致淵沒有說話,只淡淡的打量了一眼那男人。
“是的,餘少,我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門過,您恐怕真是認錯人了。”
“也許吧。”餘致淵沒有在這件事上較真的打算,淡然的笑了笑,並沒有深究。
“我真正覺得有趣的是另一件事兒。”
“哦?”
“我偶然救下的邢渭竟然跟我說,那些毆打他並且想要他命的人都是您派去的。”
餘致淵這話音剛落,雷叔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有些驚駭:“這是誰想誣賴我?怎麼能把這麼大的罪名安在我身上?”
雷叔一臉委屈的不行的樣子:“淵兒,你都說了那邢渭是我的侄兒,我為什麼要殺我的侄兒?恐怕不是那個小子受了什麼刺激糊塗了吧?”
餘致淵眸光一冷,這個老狐貍果然把所有事都推在邢渭的精神問題上,邢渭近來剛剛喪妻,正好可以讓他拿著說事兒。
“他最近可受了什麼刺激?”雷叔果真追問著。
“他還跟我說了不少關於您的事,包括二十年前的一場殺人案,他也親口承認那是您所為。”餘致淵沒有正面回答雷叔的話,直接來了個魚死網破。
本來以為還要周旋一番的雷叔,沒想到餘致淵按捺不住先把話挑明瞭。
他臉上的笑意沒減:“淵兒,休聽別人嚼這舌根,你雷叔你還不知道?殺條魚都費勁,更別提殺人了。”
“以前的您我是知道的。”餘致淵附和的笑笑,但是下一刻的笑容收斂起來,變臉之快讓雷叔也有些措手不及:“現在的您我就不知道了。”
“雷叔,您現在承不承認都無所謂,到時候我把邢渭往法院一放,他說的話裡有幾分真有幾分假咱們就都知道了,您若真是冤枉的,我也好給您洗清罪名。”
餘致淵的這話說的合情合理,讓雷叔面色一滯。
“淵兒,你果真不相信你雷叔?”雷叔說的誠懇的不行,若是換了別人恐怕就要相信他了。
“我信不信有什麼重要,關鍵得是別人相信才行。”
“淵兒,你若是不相信我,想怎麼做就去做吧。”雷叔一臉的坦然,和因為被不信任而産生的失望。
“既然您這樣說了,那我就告辭了。”餘致淵笑了笑,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雷叔坐在沙發上,動也沒動,一點要送他的意思都沒有。
餘致淵不以為然的笑笑,然後徑自跟著傭人走出了房間。
他前腳剛剛出門,就聽到房間裡傳來了杯子砸在地上的聲音,他面色沉了沉,然後不動聲色的跟著傭人繼續往前走,離開了雷家。
“餘少慢走。”傭人笑的熱絡,送著他走到了大門口,一邊給他開門一邊朝著他微微的彎了彎腰。
餘致淵微微一頜首,然後走進了門口的車子裡。
最後朝著雷家看了一眼,他面無表情的吩咐道:“開車。”
小李點了點頭,動手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