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餘致淵,有些不敢置信:“你剛剛一直沒有走?”
餘致淵沒有說話,只挑了挑眉毛。
看著他的表情,邢渭猜測著自己八成猜對了,但是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既然你沒有走,剛剛為什麼不早點出來?”害得他被人一頓攆,都要嚇尿了。
餘致淵撇了撇嘴,說的特別無害:“不讓你吃點苦頭行嗎?”
“我這還不夠苦嗎……”邢渭話說了一半就猛的想起了齊梔,他心頭就像被撞擊了一下,有什麼在他心底炸裂開,然後無盡的憂傷在他心底蔓延開來。
餘致淵顯然也想到了,所以沒有說什麼,只對著他伸出手。
看著面前修長的手,邢渭垂了垂眼眸才終於伸出手來握住他的手,藉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跟著餘致淵回餘家的路上,邢渭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餘致淵回頭看了他幾次,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也就沒有說什麼,兩個人一路無言的到了家。
賀年年剛剛安葬了齊梔回來,所以心情很不好,在嬰兒房裡看著孩子發呆。
餘致淵見邢渭情緒似乎好了一些,直接單刀直入的開口問道:“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邢渭收斂了下眼眸,提出條件:“我……我可以看看我兒子嗎?”
他目光有些小心翼翼,似乎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談條件的資格了。
餘致淵目光朝著樓上看了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餘致淵先是跟賀年年說明瞭情況,然後才把邢渭帶了進去。
賀年年看著他進門,隨即就扭過頭去,不曾理他。
而邢渭只是靜默的看了孩子一會兒,眉目間是滿滿的慈祥。
半響後,他就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然後轉身沉默的走了出去,臨關門的一剎那他還停了一下重重的看了孩子一眼。
“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訴你。”兩個人坐在辦公桌的兩邊,一副談判的架勢。
“……我想知道五年前那件事的真相。”餘致淵也不繞彎子,直接開口。
邢渭無奈的笑了笑,他早就料到了,也許是命中註定他做的那些不堪的事會公之於眾,他無數次的提醒自己,他曾經是個幫兇。
“事情恐怕要從你們結婚那天說起……”
婚禮結束的時候,賀年年趕到醫院看到自己的母親和齊梔面色凝重,也是從齊梔的嘴裡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殺父仇人竟然是自己特別敬重的公公。
她有些不敢置信,而且她和餘致淵兩個人已經踏進了婚姻的殿堂……
看著女兒為難的樣子,齊晟茹隨即壓下自己心底的悲傷。
她表示目前沒有直接證明餘士凱殺人的證據,還是觀察觀察再下定論。
從那天開始,賀年年心裡就像梗了一根刺,婚後的那三個月每次見餘士凱她表現的也非常不自然,但是這些餘致淵都沒有發覺。
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周暮光和夏何訂婚,他們所有人都去參加周暮光的訂婚宴,家裡的傭人也都去了酒店那邊幫忙,所以餘家老宅裡沒有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