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不由得多看了賀年年幾眼,他有些好奇一個能讓富家公子哥兒自己挨凍也要把被子給她的究竟是個什麼人?
而且看這樣子,這餘家少爺還趁著她醒來之前就把被子抱了回去,估計是不想讓她知道這些。
可是他何苦做這不留名的好事呢?這可不像他的作風啊。
但是他又轉念一想,是不是他的作風反正也不關他的事,於是他便無趣的撇撇嘴拎著保溫桶離開了。
病房裡,如今只剩餘致淵一個人,他看著櫃子上一面圓圓的小鏡子裡自己的臉,如今這張臉上有新生的胡茬兒,讓他看著別扭總感覺顯得自己邋遢。
正用手撫摸自己的下巴,突然就從鏡子裡看到了身後的賀年年,他被嚇了一跳趕緊轉過頭大叫著:“你是鬼啊你?!走路都不出聲的。”
賀年年哀怨的看著他,具體是因為什麼過來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總感覺自己抓住她小辮子的餘致淵心裡得意起來:“怎麼?還不死心啊?”
賀年年搖了搖頭,有些咬牙切齒:“你把小魚兒還給我,我就保證不再糾纏你!”
餘致淵聽了她的話,只是轉過頭意義未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又轉過臉對著鏡子照了起來。
“餘致淵,你不能這麼耍無賴吧?小魚兒是我自己撫養長大的,我從懷孕到生産你管過一天嗎?你知道小魚兒出生的時候才幾斤嗎?你知道我生他的時候差點沒死了嗎?你不知道,你全都不知道。”
賀年年越說越委屈:“我在醫院疼的死去活來時你在哪裡?我一個人揹著他到處去打工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餘致淵看著鏡子裡賀年年的臉,竟莫名覺得心疼,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再度被她打斷。
賀年年顯得情緒高昂:“現在你來說他是你兒子,你要把他留在身邊?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放下手中的鏡子,餘致淵回頭注視著她的眼睛,正要說什麼,就聽到了開門聲。
“淵哥哥……”宋瑤提著大包小包走進來,一進門就看到正在對峙的兩人,她本來歡喜的臉一瞬間就垮了下去。
“年年姐,你怎麼在這裡?”收斂了下情緒,她便重新綻開笑容看向賀年年,然後提著東西走了過去。
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一邊的櫃子上,她說的特別自然:“淵哥哥,這些水果都是你愛吃的,一會兒你多吃點兒,醫生說……”
然而餘致淵卻看也沒看她,仍然盯著賀年年,目光專注的看著,眼神裡充滿了探究。
賀年年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小白鼠一樣,現在已經快被餘致淵的眼神給切割了。
“年年姐,如果你是為了小魚兒的事,我會幫你的,你放心吧。”刻意湊近賀年年,宋瑤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一邊說話一邊把她朝門口推去。
宋瑤雖然人看著小,但是力氣特別大,推搡間已經把賀年年推到了門口。
離餘致淵越來越遠,她也不再刻意掛著虛偽的笑臉,也徹底原形畢露了,她拽著賀年年的手腕兒,惱羞成怒的問她:“你自己答應的什麼?這就不記得了?”
“我……”賀年年看著她如此兇神惡煞的樣子,便掙紮了下。
她掙脫手腕兒的鉗制後就後退了幾步:“如果不是你以小魚兒為要挾,我會任由你擺布嗎?”
“賀年年,我明擺著告訴你,我想你也明白,我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你應該也是知道我以前的事,我既然連死都不怕還能怕什麼?”她陰沉的目光讓賀年年不寒而慄。
“只要你一天不走,我就一定會將你們母子置於死地,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反正我一定會拉你們母子當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