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看著她急急的的口氣,知道他在怕什麼,便低下頭去苦笑了下:“沒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然後彼此就又陷入了沉默,賀年年手絞了絞衣角,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指了指:“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去病房看看了。”
肖揚點了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拿出煙點上。
賀年年說完話之後就腳步停都沒停的離開,她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確定沒人注意到她時,她才拐彎進了另一條平行的走廊,這也是間急診室。
程七七剛才被送往了這裡,賀年年剛剛在樓下的時候就通知程堯過來了,所以現在一拐彎就看到程堯失神的坐在門口。
她的腳步聲驚動了程堯,他猛的抬起了頭,眼底好像還泛著淚光,見到是她走來,他下意識的別開了頭。
賀年年坐在他旁邊,裝作沒有看到他此刻狼狽的樣子:“七七還沒有出來?”
程堯搖了搖頭,他可能是正在拍戲中直接趕過來的,臉上還帶著妝。
“年年,謝謝你,謝謝你幫忙隱瞞七七的……要是讓魏寧安知道的話,七七肯定會生氣的。”
“我明白。”賀年年看著程堯此刻憔悴的樣子,有些想象不到原本意氣風發的他怎麼如今成了這麼狼狽的樣子。
可是轉瞬她又明白,不過是因為他是個父親。
“要不把七七接回倫敦休養一段時間吧。”
“不了,七七她是不會同意的,她現在對這個魏寧安太過上心了,怎麼可能同意回去?”
程堯說的也正是年年一直在想的問題,這也是她一直不希望七七來中國的原因。
但是,很多事情她終究是無能為力。
“年年,你過去忙吧,我在這裡守著就好。”
看了看程堯好像一夕之間衰老的樣子,賀年年也不想再打擾他,便彎腰道別離開。
賀年年剛一離開,程堯便輕輕靠在椅背上有些心煩的闔上眼睛,他的眉間好像有化不開的愁緒一般。
鄒馥梅一見到賀年年就冷著臉,根本不搭理她,魏寧安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發言權,所以更是不敢說話,只有餘懷安一個人算是敢對她好一些。
餘懷安因為家裡還有孩子在,所以待了沒有多長時間就回家去了,而魏寧安跟賀年年問了幾次七七怎麼樣了。
年年只好告訴他七七的父親已經來了,魏寧安擔心見到未來老丈人太尷尬,所以也就不敢過去,只能在心裡擔憂的心揪成一團,待了沒多久也就離開了。
所以最後病房裡就只剩下賀年年、鄒馥梅和宋瑤了。
宋瑤在鄒馥梅面前一直忙前忙後的,把一切活都包攬下來,讓鄒馥梅對她更加刮目相看。
但是鄒馥梅一離開她就把手上的活都扔給賀年年,而自己卻坐在一邊。
賀年年沒有抱怨,接過已經消毒好的幹淨毛巾給餘致淵擦拭身體。
他身上的斑斑血跡被擦拭幹淨,整個人顯得清爽的不少,而臉盆裡本來清澈的水卻變了顏色,賀年年只好端著水盆去換水。
她端著臉盆剛從盥洗室出來,就見宋瑤迎面走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