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茹‘嗯’了一聲就掛掉了電話。
聽著那頭的忙音,賀年年心裡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她捂著如鼓的心跳,趁著別人接待賓客的時候,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
到醫院的時候齊梔跟齊晟茹正面對面無言的坐著,空氣靜默的可怕。
賀年年從玻璃窗裡看到裡面的景象時,心裡顫動了一下,稍微平靜了之後她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坐在齊梔身邊,賀年年仔細看了看她蒼白的小臉,有些擔心的問道:“小梔這是怎麼了?”
齊晟茹的臉色特別不好看,跟齊梔蒼白對比下來,她的算是鐵青。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她便再度問了齊梔一遍。
齊梔一直垂著頭小手絞著被子,心事重重的樣子。
賀年年臉上的濃妝還沒來得及卸,身上穿的是一件潔白的短款禮服,襯託的她整個人更顯著高貴典雅外加幾分俏皮。
“姐姐。”半響後齊梔終於開口,她一雙漆黑的眼睛緊盯著她:“在觀禮席上我見到當年那個人了。”
“哪個人?”這樣問出口之後,賀年年突然意識到齊梔的意思了,她的表情全僵在了臉上:“你是說……”
不等她說完,齊梔已經點了點頭,從小生活在一起,她們之間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
“你確定是嗎?”雖然心裡已經有了分寸,但是賀年年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齊梔堅定的點了點頭:“當時他拿著稿子準備講話。”
當時在婚禮上致辭的只有一個餘士凱,不是指的他還能是指的誰?
更何況餘士凱做房地産發達也是那幾年的事兒。
可是賀年年還是不能相信,那個彬彬有禮的餘士凱竟然是害死她父親和舅舅的人……
她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幾步,看著齊梔的眼睛裡充滿了驚詫。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賀年年嚇得一哆嗦,反射性的伸手去掏手機,看到手機螢幕上的名字時,她不知該不該接。
指尖有些顫抖,她抬頭無助的看向齊晟茹,囁嚅的開口:“媽……”
齊晟茹現在滿心都是仇恨,但是想到女兒,她又不知該怎麼辦,尤其是女兒現在一雙大眼睛裡溢滿了淚水。
“也許不能這麼武斷的下定論,我們好好查查再說吧。”這是而今她能說出的唯一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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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賀年年獨自離開,一個人去往倫敦,熟識之後的程七七問過她一句話,為什麼不把一切告訴餘致淵。
賀年年抬頭望了望天空中的星星,悵然的嘆了口氣:“雖然他在外人面前是紈絝,是不羈的浪蕩青年,可是在我面前他卻簡單善良,我不想告訴他,不想他承受我如今的這份難過。”
賀年年看著空蕩蕩的樓下,心裡的惆悵又加深了一些,她握著欄杆的手指關節都泛著森冷的白光。
餘致淵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辛辣的液體流入了胃裡,讓他空蕩蕩的胃有一絲被燒灼的感覺,但是他絲毫不以為意,目前他需要酒精來麻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