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擦幹淨手和臉以後,賀年年就端著水盆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這次手裡給他抱了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
輕輕的給他蓋上被子枕上枕頭之後,她攏了攏身上的外套,然後就走進了廚房。
按照張姨的做法,她煮了碗解酒湯,涼的差不多她才端出來。
端著解酒湯回到客廳的時候,客廳的鐘表正響起來,她抬頭向上面看過去,看到已經淩晨三點了時,她有些驚訝。
原來她剛剛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五個小時!
嘆了口氣,她端著湯走到了沙發邊,將湯放下茶幾上之後她才動手扶著餘致淵坐了起來。
餘致淵微微掙紮了一下就靠在她懷裡又安靜了下來,他的手還環在她的腰上。
賀年年任由他這樣靠著,伸長了手臂拿起茶幾上的碗,然後用勺子攪拌了幾下之後舀了一勺放進嘴裡,確定已經不燙的時候,她才小心的拿著勺子朝著餘致淵的嘴裡喂去。
餘致淵直覺抿緊了嘴巴,閉著眼睛皺著眉搖頭,所以勺子裡的湯全撒在了他的身上。
賀年年只好一隻手端著碗另一隻手使勁捏開他的嘴巴,然後直接把湯灌了進去。
餘致淵冷不丁的被嗆住了,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都因為咳嗽咳出來了。
這麼一折騰,他的酒還真醒了不少,迷濛的半眯著眼,他看到的賀年年雖然重影兒,但是不妨礙他認出這就是賀年年。
認出她之後,他再度撲過來,抱住她怎麼不肯撒手。
“不再讓你離開了……”他的聲音很小,賀年年只隱約感覺到他在咕噥著什麼,但是具體他說的是什麼卻也聽不清。
又唸叨了幾句,他再度沉沉睡去。
看著這樣的餘致淵,賀年年有些哭笑不得。
她拉著他的兩隻手,想要將他的手從身上拽下來,可是卻沒有想到這次他的力氣顯然大了不少,任由她費盡力氣,急得臉紅脖子粗的都沒有把他的手拽下來。
賀年年實在掙脫不了便也就認命了,她伸手給他蓋了蓋被子,然後幫他調整了個看起來舒服一些的睡姿。
看到餘致淵一直沒有放手的跡象,賀年年便閉上眼假寐起來,餘致淵的手圈著她的腰,她打算就這樣坐一晚上。
估計是太高估自己了,她不到十分鐘就睏倦的閉上了雙眼,然後耷拉著腦袋沉沉睡去。
夜已深,他們兩個人的手交疊在一起,臉上都帶著淺淺的笑意,也都做了個甜美的夢。
夢裡他們回到了最無憂無慮的時候,那時候他們開車去大理,去麗江,各自將願望寫在許願牌上。
然後回來之後一切就都發生了改變,應該說是巨變,蔣離的自殺,齊梔的消失,以及……
種種的一切都將他們越推越遠。
清晨的陽光灑在賀年年的臉上,她感覺到臉上暖洋洋的,緩緩睜開了眼睛,她一動渾身就難受的不行。
坐直身體環視了周圍一遍,身邊的沙發上只有沒有疊好的羽絨被,而她依舊是原來的姿勢,整個人靠在沙發上的。
“太太,您醒了?”張姨端著一杯花茶走過來,乍一聽到她的聲音,賀年年嚇了一跳,扭頭朝著她看了過去。
這冷不丁的一扭頭,她就感覺到脖子‘咔嚓’響了一聲,連聲驚呼都沒有,直接疼的她齜牙咧嘴起來。
“太太,您不要緊吧?”張姨趕緊放下杯子,胖胖的身子沖了過來,在她身邊關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