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可能有的人明明不想去傷害,可是卻總是控制不住的要去傷害到她。
他跟賀年年大概就是這樣,最近這段時間他總是害怕見到她會忍不住冷眼相對,所以便留宿在外面,其實他每次深夜都開車在樓下,然後望著她的窗戶出神。
他這個人這一輩子也就只對她一個人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想要觸碰卻又不敢觸碰。
餘致淵看著她的頭頂出神,想擁抱她可是卻伸不出手,輕輕的嘆了口氣,他轉身直接走了出去。
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很久之後賀年年才敢抬頭,但是她已經哭成了淚人,抱著腿縮在牆角,她將下巴擱在腿上,似是若有所思。
為什麼不離開呢?
賀年年不禁這樣問自己,她明明是可以離開的啊,那為什麼她不走了呢?
攤開雙手,她將已經沒有絲毫力氣的自己倚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在心裡苦笑出聲,哪有為什麼啊?他們好不容易終於又能在一起了,她不想承認卻偏偏是現實的是,她不想離開他。
她曾經在心裡無盡的期盼,想要重逢卻又害怕重逢後變成如今這種局面,果真她曾經的擔心都是對的。
她背貼著牆壁,高高的昂起頭,可是仍然有眼淚從她眼角流下來,一直流淌到睡衣的衣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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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酒吧裡
霍文清奪過酒保手裡的酒瓶,酒保看了看正伏在吧臺上的餘致淵,有些為難的樣子,霍文清自然接收到了他求救的訊號,便給了他一個‘你放心&039;的眼神,然後伸手拍了拍已經半醉的餘致淵的肩膀。
“餘少,太陽打西邊升起了啊?怎麼今天借酒消愁了啊?”天知道自從賀年年離開以後,餘致淵只是喝醉過一回,清醒後就滴酒不沾了,這幾年簡直自律的不像話,他已經記不清他上一次這樣借酒消愁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少廢話!把酒給我!”他迷糊中看著眼前的人,伸手朝著他的臉揮了過去,作勢要搶他手裡的酒瓶。
可是他畢竟喝了酒,速度不算敏捷,霍文清輕輕一躲就躲開了,可是他也不是吃素的,沒搶過酒瓶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領。
揪著他的衣領搶過他手裡的酒瓶,他開瓶的動作倒是算利索,開啟之後就仰著頭咕嘟咕嘟的喝下了一整瓶酒。
霍文清看著他這副樣子,有些無可奈何,想要把魏與安那家夥找來,可是偏偏人家最近也是麻煩事一堆,他也真是不敢找他。
因為束手無策他也就只好選擇放任他了,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喝過酒之後垂著頭的樣子。
“酒......我要酒......”他低著頭嘟噥著,手朝著吧臺上一陣摸索,可是摸到的都是空杯子和空酒瓶。
他已經喝醉了,動作顯得特別不利索,感覺到身邊有溫熱的體溫,他直接朝著那人傾身過去。
“年年……”霍文清一臉震驚的看著伏在他肩膀上的餘致淵,表情跟吃了蒼蠅一樣。
“年年……年年……”他嘴裡咕噥的唸叨著,手上動作也沒停,攀上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