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薇一直迎著風站著,風吹起了她的長發,她表情凝重的看著遠方。
賀年年自從五年前看著蔣離骨灰被葬入了墓地後,這幾年都沒有回來,時隔五年所以難免覺得愧疚和難過。
一直在墓地待了將近一個小時,賀年年才踉蹌的站起來。
兩人最後看了蔣離一眼,無言轉身,沒有再回頭的走出了墓地。
臨上車時卻見一輛白車停在旁邊,言薇正準備發動車子,所以沒有察覺到,倒是賀年年眼神好使,拉開車門大步朝著那輛車走了過去。
言薇一愣,停下手上的動作,看清了白車裡坐著的人後,也趕緊拉開了車門。
“莫白!”賀年年動手敲了敲車窗。
他剛剛熄火,正拔車鑰匙的時候聽到聲音降下了車窗,看著眼前的人,有些不可思議。
“年年,你回來了?”
“你來幹什麼?!”賀年年答非所問。
“今天是阿離的......”
“你閉嘴!不準你提她!”賀年年手壓在車窗上,難得有這麼兇神惡煞的時候。
“年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愛過她。”
“愛過?”賀年年說著這兩個字,覺得有些酸楚:“呵,那你就應該去死啊,五年前就該死。”
這句話說的莫白一怔,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倏地握緊,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對不起。”囁嚅了半天,也只是擠出這三個字。
“這種話,你應該親口去和蔣離說才對。”賀年年眸光發冷,一字一句的說:“還有,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說完這句話賀年年轉身上了言薇的車,言薇回過神來,小跑著回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莫白看著消失的車尾,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眼神中有無盡的落寞。
賀年年知道莫白和蔣離有來往的事是在五年多以前,她大年初八回北京的時候。
賀年年看著窗外,眼神有些飄渺。
那一天,在那個她被愛情沖昏頭腦的時候來說,是她和餘致淵交往的第八天。
餘致淵是連夜開車去她家的,所以一大早就等在她家樓下了,那天賀年年和媽媽正好去旁邊早點鋪子買油條,路過餘致淵的保時捷的時候,她媽媽就走不動道兒了。
“咱們小區竟然有這麼好的車?!是不是得七八十萬?”賀年年被自己娘親口中的七八十萬折服了,有些無語的看著趴在車上的娘親,也從玻璃上往裡看去。
被丈母孃趴在窗戶邊的樣子嚇著了,餘致淵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但是看著賀年年一雙溜圓的大眼睛在自己旁邊看了半天卻什麼都看不到的樣子,他不由得笑了笑。
隔空靠近,兩人隔著玻璃對視,賀年年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伸出指尖在玻璃上點了點。
細細的指尖就輕輕一點,餘致淵感覺自己要被萌化了!
“估計不是咱們小區裡的車,以前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大概是女婿頭一次上門吧!”齊晟茹看了片刻才下了結論。
賀年年正趴在玻璃上,聽到她的說法險些被口水嗆死:“咳咳咳!”
“唉,也不知道誰家有個這麼有錢的女婿!”齊晟茹一邊說著一邊挎著小籃子搖頭晃腦的走了,走了好遠之後賀年年還能聽到她在小聲唸叨:“我家這兩個閨女估計是沒那個命了......”
聽到她的話,賀年年風中淩亂。
餘致淵見自己的老丈母孃走遠了,趕緊降下車窗來。
賀年年只聽到車窗降下來的聲音,還沒有看清什麼就感覺眼前一暗唇上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