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年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來,看到身後身材纖細的人時,臉上有難掩的驚訝。
“三......餘小姐?”本來想要開口叫她三姐的,但是忽而想到自己跟餘致淵離婚都已經五年了,於是便趕緊改了稱呼。
“等你有空的時候我們談談。”餘懷安甩下這句話後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從她面色來看絲毫看不出悲喜。
餘懷安和白皓都是比較敬業的人,所以提前對廣告詞還有這支洗發水都有了一定的瞭解,所以工作起來格外的不費勁,以往攤上過幾個難纏些的當家小花旦三天都沒有拍完一支廣告,所以收工太早還讓賀年年有些不太適應。
收工之後白皓跟導演在看回放,賀年年就自己抱著白皓的東西在門口等著阿明,正等著的時候就見一輛法拉利停在了面前,餘懷安拉下車窗看著抱著一堆東西在風中淩亂的賀年年。
“上車。”賀年年聽著她毋庸置疑的口氣,便老老實實的坐了進去,坐在駕駛座上的頭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機給白皓發了條簡訊。
發完簡訊的時候她扭頭看了看面色冷淡的餘懷安,看她正仔細的觀察路況便沒有說什麼。
“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過了五年才回來。”餘懷安感受到了賀年年的目光,依舊在看著前面的路,但是卻幽幽的開口。
“......”賀年年低下頭,絞著手指,不知道該說什麼。
“既然躲出去就應該躲一輩子,現在這樣回來幹什麼?還嫌別人不夠痛苦?非要把所有人的傷口都揭開再痛一次?”餘懷安的聲音出奇的陰冷,這在賀年年的記憶裡是不存在的。
“我......對不起。”賀年年憋了好久才憋出這麼一句。
聽到她的話後餘懷安便開始了長久的沉默,賀年年一直看著前方,不知道她要開向哪裡,這個城市早就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不是嗎?
“五年前那個孩子......”餘懷安餘光掃了正在神遊的賀年年一眼,好不容易才問出口。
“死掉了。”賀年年一時間目光變得悠長,她盯著面前的擋風玻璃良久才開口:“當年死在看守所了。”
雖然當年看到那片血跡的時候就知道了,但是餘懷安此刻親耳聽到賀年年親口證實還是感覺心髒隱隱作痛。
“餘小姐,我在附近要辦點兒事,麻煩您停一下車吧。”
賀年年本意是讓她在路口可以停車的地方停車的,但是她話才出口她就猛踩了剎車,也不管此刻周圍正常行駛的車輛。
“哧”地一聲,跑車靠著路邊停了下來,餘懷安看也沒看賀年年,賀年年便識相的從車裡鑽出來。
“少爺,這不是三小姐的車嗎?”餘致淵正坐在車裡看並購合同,聽到司機的話便輕輕抬起頭,卻正好看到從車裡鑽出來的賀年年。
看到賀年年的一霎那,他面色冷凝眸光一暗,一邊合上手中的合同一邊低聲吩咐道:“跟上去。”
司機如墜霧裡,但還是乖乖的發動車子跟了過去。
邁巴赫一直以20邁的速度在前進,司機一頭薄汗,但是不敢開口問身後的大boss,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車。
賀年年抱著一堆東西走到下一公交站,等了好久之後公交車才慢悠悠的開過來,她直接上了公交車,壓根兒沒有看到不遠處一直停在那裡的邁巴赫。
“回老宅吧。”聽到大boss的話,司機如蒙大赦,他苦練多年車技又不是為了開搖籃,剛剛那樣開簡直把他自己都哄睡了。
平穩的踩著油門,邁巴赫在公交車旁邊揚長而去的時候,賀年年正低著頭從包裡掏耳機,連頭都沒抬一下。
手機裡面正放著《我懷唸的》,賀年年聽著歌靠在玻璃窗上,看著外面的風景,但是眼睛卻沒有焦距。
意識回到五年多前那個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新年夜,想起了她在煙花下許的願望,她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她的願望是年年有餘,賀年年身邊年年都有餘致淵。
可是他們在一起過的也僅有那一個新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