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出去吧。”餘致淵撐著身子拉開了被子,然後緩緩側躺下。
餘家三姐妹面面相覷,又看了看面對著她們的血肉模糊的健壯後背。終於壓下心底疑惑,給他蓋了蓋被子,三個人一起走出了房間。
餘楚歌走在最後,她輕輕地關上房門,招呼來了管家雷叔。
“雷叔,一會兒你去請聶醫生來一趟。”
雷叔一直待在餘老爺子身邊,這點兒眼力見兒還是有的,立刻對著餘楚歌收斂眉目,謙遜的說:“大小姐放心,剛剛我已經打過電話了。”
餘楚歌聽後,滿意的點點頭,再細心交代了幾句,就乘車回家去了。
餘致淵掏出手機,開啟了微信,出神的看著賀年年的頭像,手指反複劃了幾次,卻還是沒有點新增。
嘆了口氣,餘致淵關上了微信。
閉著眼假寐了好一會兒,餘致淵突然想到了什麼,陡地睜開了眼睛。
重新拿起手機,開啟了微博。
餘致淵記得在遊輪上時,賀年年一直在刷微博,當時他曾經側頭看了一眼。打出記憶中的暱稱,果然找到了賀年年。
餘致淵像個得了好處的孩子,開心的手舞足蹈,卻不小心扯到了自己身上的傷口。
“嘶......”餘致淵痛的呲牙,但是看著微博裡賀年年的自黑照時轉瞬間就笑了起來。
賀年年正和何津津在楊記吃小籠包,微博提示有人關注了她,她開啟之後看了看對方空白的微博,便聳聳肩,放下了手機。
“怎麼了?”何津津一邊夾起籠屜上的小籠包一邊小口咬下去,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沒什麼。”賀年年將手機扣在桌子上,專心的吃東西。
兩人吃完飯後又在街上逛了一圈,何津津想著賀年年身體還不是很舒服,便草草結束shopping,兩人拎著大大小小幾個購物袋趕上最後一班地鐵回了家。
剛一擰開家門,賀年年和何津津就被眼前看到的嚇住了。
魏與安送來的玩具都被堆在垃圾桶,垃圾桶裡實在裝不下了剩餘都扔在門口玄關處,此刻花生正拖著一袋子狗糧從臥室出來,賀年年正好進門,與花生四目相對。
花生無動於衷,繼續叼著狗糧往門口走。
“花生!”賀年年看著雜亂的客廳,魏與安送給它的玩偶四散在各個角落,大多數已經身首異處。
“你是不是瘋了!”賀年年扔下手中的包,不顧還有些疼痛的膝蓋,氣勢洶洶的向花生走去。
“年年。”何津津一把拉住了沖動的想找花生算賬的賀年年:“它是在怪魏與安沒有救你。”
賀年年這才明白過來,看著被破壞的魏與安送來的所有東西,賀年年有些不敢相信。
“花生......”花生乖巧的坐好,就像每次要吃雞肉幹時一樣。
“對不起,花生。”想到自己誤會它,甚至想要懲罰它時,賀年年聲音有些哽咽。
她蹲在身子抱住花生脖頸,:“對不起,我都忘了要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花生。”
曾經最初北漂的時候,她們在無數個日夜也都是如此相擁著,以至於往後的許多日夜她都會覺得有它在,就有安全感。
何津津似乎也想起了魏與安,她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拿出個大袋子,將魏與安送來的所有東西都扔了進去。
“津津,你不要在意,花生它不懂,這是不能怪魏與安的。”賀年年看著何津津手一頓,便繼續說:“他當時跟我使眼色讓我走來著,可是我沒來得及走,我現在都想不明白我到底怎麼惹著他紈絝了。”
“年年,別說了,我不想聽到關於他的事。”何津津低手繼續往袋子裡扔東西。
“可是......”賀年年還想說什麼,卻看到何津津陰冷的臉色而不敢再往下說。
何津津這個人單看外表大多人都會覺得她是毫無殺傷力的小白兔,但是相處久了的賀年年卻知道,她不光不是小白兔,說她是有仇必報的睚眥都不過分。
平靜安穩的過了一夜,賀年年的休假時間也隨著太陽的升起而結束了。
一大早,賀年年就在何津津和花生聯合攻擊下起了床。一邊刷牙一邊聞著何津津做的芳香四溢的麵包,賀年年終於醒了盹兒。
難得起的早,賀年年心滿意足的吃了早餐,這才慢悠悠的起身,搭何津津的順風車去上班。
剛一踏進雜志社樓層,看到悠悠板正的坐在前臺時,賀年年心下一沉,立刻猜測道:主編回來了!
果不其然,賀年年看著大堂裡大氣都不敢喘的人們,立刻夾著單肩包,灰溜溜的跑向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