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年從男廁偷偷摸摸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剛一出男廁便見到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穿著一身灰白色套裝的女人站在不遠處。
想到自己剛剛出來的地方,賀年年有些窘迫,步伐加快了一些,只想趕緊逃離這裡。
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那女人竟跟了上來,叫住了她:“賀年年小姐嗎?”
賀年年這下只得回頭稱是,並對於這個女人存著幾分疑惑。
她似乎看出了賀年年的想法,於是自我介紹道:“您好,我是總裁特助林臻,稍早咱們是透過電話的。”一邊說著,她一邊笑意盈盈的伸出手。
賀年年顯然已經回憶起了她,也忙不疊的伸出手與她握手。
“是這樣的,我們總裁要我在這裡等您,把這個交給您。”林臻頗為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徑自下班離去,而是一直待在辦公室等候總裁的差遣,所以剛剛總裁一通電話過來,她就直接過來等賀年年了。
賀年年自她手中接過卡片,拿在手裡仔細看了起來。
這是一張餘致淵生日的邀請函,邀請賀年年參加他的豪華遊輪生日會。
賀年年想到剛剛在男廁隔間時,他將她壓在身下時那迫人的眼神,便直覺要婉拒。
“林特助,麻煩您轉告餘總裁一聲,我最近工作繁忙,是在無暇出席他的生日宴,請他一定不要怪罪。”賀年年作勢要將渡金的邀請函重新塞回林特助手裡,卻被林特助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賀小姐,這些恐怕要您自己和總裁去說,總裁只交代我將邀請函送到您的手中,其他的我真的無權過問。”林特助一直溫和從容的笑著,將重磅炸彈又重新推回賀年年手中。
賀年年也無心為難她,畢竟將來兩人少不了打交道,自己勢必會有許多地方需要她的幫忙,於是便不再多說什麼。
兩人接著寒暄了幾句,便道別各自離開了。
坐地鐵回到與何津津租住的公寓時,賀年年一個北京癱就癱在了沙發上,胡亂踢掉了腳上的鞋子後,就一頭紮進了沙發裡。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何津津正在廚房做飯,而本來乖巧的蹲在她腳邊的花生此時一見到賀年年,便興奮的極速沖過來,圍著沙發上的賀年年轉圈圈。
賀年年無力的伸手摸摸它的頭,算是回應它。可是一伸手,便有金燦燦的東西從身上掉了下來。
正巧何津津端菜出來,一眼便看到了賀年年掉在地上的東西。
何津津將菜放在茶幾上,彎腰撿起那金燦燦的卡片,拿在手裡看了起來。
“這是真金的吧?”何津津壓根兒沒仔細看字,倒是對卡片有著濃厚的興趣:“你在哪裡撿的?”
賀年年抬了抬眼皮,看著何津津那張異常青澀的臉:“你是不識字的嗎?這是餘致淵生日宴的邀請函。”
“就是那個和有些不共戴天之仇的餘致淵,那個揚言玩把你趕出京城的人?”何津津一聽是賀年年的死對頭就更有興致了:“上次你趴在人家大腿上吐他一褲子時,我就覺得你倆有戲,沒想到你倆果真暗地裡發展起來了。”
何津津笑的特別賊,顯然已經認定賀年年和餘致淵是有一腿的了。
“若是真有暗地裡的發展就好了,我卻覺得這估計是鴻門宴,八成是要報複我吧。”賀年年簡直無語問蒼天。
“看吧,你心裡是盼著和人家有發展的,但是恕我直言,他們這些遊戲花叢的富家公子哪裡是我們可以託付終身的?”
聽著何津津的慷慨陳詞,賀年年覺得好笑極了:“你是太高估我?還是太低估他?他見過的鶯鶯燕燕多了,我還真入不了他的眼,他比較想做的,應該是把我趕出京城吧。”
正說著,便聽見樓下一陣嘈雜的人聲和汽車的嗡鳴聲。何津津好奇的探出頭去看,由於住在三樓,而且這公寓隔音特別不好,所以她們倆常常因為噪音而不勝其擾。
片刻後,何津津面色不善的將頭伸了回來,並大力的把窗戶關上,嚇得本來和她一起探頭去看的花生趕緊把頭縮了回來。
示意花生前爪下窗臺,花生立刻下來,然後乖乖坐好後,何津津就拉上了窗簾。
這下倒是勾起了賀年年的興趣了,她看著正坐好準備吃飯的何津津問道:“樓下何人?”
“你怎麼確定是人?樓下明明是頭豬,我覺得太礙眼了,這樣把窗簾一拉就眼不見人不煩了。”說話間將脆甜可口的小醬瓜放在嘴裡,恨恨的咬了起來。
賀年年在心裡暗暗道了一聲,有鬼!然後光著腳走到窗臺邊。
“賀年年,你吃不吃飯?”何津津連頭都沒回,聲音有些悶。
“我可吃不下了,我今天吃壞肚子了,這會兒還有些難受呢。”邊說著話邊撩起窗簾一角,好奇的往樓下看去。
只看到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停在樓下,賀年年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正回憶到底在哪裡見過時,門鈴適時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