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年正在吧臺跟姐妹們講著昨天跟餘公子結下樑子的事,說到興起之處手舞足蹈了起來,沒想到一個揚手間,賀年年覺得t恤裡肩帶一鬆,原來是bra的肩帶開了。
賀年年臉色突變,生生憋了一張大紅臉,所幸酒吧燈光迷離,真真是看不清人的臉色。賀年年趕緊跟已經微醺的姐妹們打了個招呼,沖去了衛生間。
賀年年有些費力的反手去系肩帶,卻怎麼也系不上,一邊後悔沒叫何津津進來一邊將t恤脫下,準備脫下bra將肩帶繫好之後再穿上。正反手解bra時透過洗手池邊的鏡子看到一個人正踉踉蹌蹌的走進來,賀年年大驚失色,雙手遮胸驚恐的回頭卻看到正醉的一塌糊塗只想找個地方吐一吐的餘公子。
本來醉意盎然的餘公子盯著賀年年手掌下若隱若現的白花花的肌膚,簡直比喝了上好的解酒湯還管用,人立刻就清醒了不少。心道,這個長相稚嫩看上去身體比長相還要稚嫩的小妮子身材竟然這麼好?
餘公子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幾步,頗有幾分想湊近了看看的意思,賀年年一手捂著胸一手抄起了一邊的t恤,飛快的穿上。餘公子還沒踉蹌的湊上去,春光早已被完全擋住了。
更可怕的是,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賀年年這個悍婦竟然一把把他摁在了洗手池裡,感應的水龍頭頃刻噴出水,這下他這酒算是真醒了。
賀年年驚嚇之後的爆發力之強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她一邊狠狠地摁住餘公子一邊大喊抓色狼。正好有恰巧準備進衛生間的姑娘趕緊沖了進來,看了看情形又趕緊沖出去喊人。
言薇家的酒吧安保措施一直很好,不消片刻便沖進來幾個身材魁梧的保安和一些想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其中肯定有剛才吧臺上微微有些醉意的那幾位大姐。一向愛看熱鬧的何津津首當其沖沖在人群最前面,特別崇拜的看著賀年年。
一群吃瓜群眾裡也就言薇眼尖心細,仔細看了看被賀年年摁在洗手池正揮舞著雙手拼命掙紮的人,待看清人之後,心下暗道:壞了!這不是餘家最惹不起的那少爺嗎?!
言薇從義憤填膺的賀年年手中將餘公子救出來後,已經被圍觀的群眾們拍了好幾張照片了。餘公子剛剛醒酒,無力的倚在洗手池邊,心裡嘔的要死。心想,這賀年年八成真是他的剋星,遇見她自己真是倒了大黴了。
正在包廂裡摟著嫩模唱著歌的霍文清聽到手下的通報後絲毫不敢怠慢的小跑了過來,隔著厚厚的人群便看見餘公子倚在洗手池邊這副要死了的樣子。撥開重重人群立刻跑到餘公子身邊,將他攙扶了起來。
餘公子虛著眼,手指著賀年年的方向,口中還振振有詞的罵著什麼,霍文清抬頭看了看雙手還滴著水正從t恤上擦手的賀年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帶著餘公子離開了。
他們一走,賀年年便被閨蜜們團團圍住質問了起來。賀年年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被那紈絝看光了,便只是說那紈絝走進了女洗手間被自己當場抓住,分分鐘就制服。
賀年年撒起謊來連眼睛也不眨,聽的何津津眼裡直冒星星,簡直把她當成英勇無敵的女超人。
賀年年這一吹牛就吹到了淩晨,酒吧漸漸熱鬧起來。突然想起家裡沒人照顧的狗兒子,賀年年終於從自己勇鬥色狼的英雄事跡中終於抽離了出來。一邊打電話叫代駕一邊將已經聽困了的何津津抓起來。
臨走前把蔣離交給了言薇,言薇一邊不耐煩的應了下來,一邊和蔣離繼續趴在吧臺上昏昏欲睡。本來有些不放心的賀年年轉念一想,連酒吧都是言薇家的,想來她倆也出不了什麼事兒這才放心的走了。
回到家,發現花生果真還沒睡,正趴在門口的墊子上等著她們,賀年年立馬把何津津扔在沙發上,心疼的抱起了自己的胖兒子。
花生從兩個月大的時候就跟著賀年年北漂了,老家的媽媽本來不同意賀年年將花生帶在身邊的,可是後來一想,有隻狗狗陪著自己閨女好歹也是個伴兒才同意的。
賀年年日子過的最緊巴的時候是連工作都沒有的時候,連人帶狗和幾個比她更年輕的殺馬特男女住在一起。其實也不算住在一起,是那種一套房子隔成好幾間的那種。賀年年可以活動的地盤滿打滿算也就只有十幾平米。對於賀年年最恐怖的不是進門就是床,而是那裡住的人魚龍混雜。
每天晚上賀年年都聽著東邊房裡幾個小痞子吹牛逼的聲音和西邊房裡男女混在一起的呻吟聲睡覺,那時候她總是把花生緊緊的摟在懷裡,生怕自己第二天睡醒後花生就會變成一鍋肉。
那時候賀年年剛一畢業,朋友們都混得順風順水,唯有自己每天白天擠人才市場,晚上eai投遞簡歷。
很多人都認為賀年年有個全世界最牛逼的朋友,都對賀年年說你哪裡有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就算不上班讓言薇養著你對她來說都是灑灑水啊。
可是賀年年很明白,與一個朋友最平等的相處方式就是彼此互不相欠,因為互不相欠不對對方構成困擾,所以這種友情才能長久的相處下去。
所以每次朋友們聚會時她總是搶著買單,哪怕之後要和花生連續吃好幾天的饅頭加鹹菜,對她們也只是說自己工作順利。
當時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大概賀年年會繼續裝逼下去。
賀年年記得那是去年初冬,賀年年還是如往常一樣一大早就出門找工作。她的學歷不算很高,大學時候學會的也只是暗戀,可謂是沒有一技之長,所以這個工作找的格外費勁。
碰了兩次壁,賀年年失落的捧著兩個肉包子回了家。進門的時候沒有見到花生在門口等她,她的心猛的跳了起來。要知道,這個屋子就這麼點兒大,花生一隻已經快三個月的狗狗又能藏在哪兒?
賀年年瘋了一樣扔掉手上的包子和手套,開始猛敲合租室友的門,開門的是個打著鼻釘一頭綠色頭發像只綠毛龜的小痞子。
他倚著門框斜著眼打量她:“這是隔壁的大姐嗎?您不是一向都不愛搭理我們的嗎?今天怎麼來敲我們的門?哥幾個真是受寵若驚啊。”說著,就回頭瞅著屋裡各色的殺馬特調笑了起來。
“我...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有沒有看到我的狗狗?”賀年年心裡是有些怕這些小痞子的,現在卻鼓起勇氣往裡面探頭看著,搜尋著花生的痕跡。
“大姐,你這意思是我們偷了你的狗嗎?”綠毛龜誇張的大叫:“我們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好公民!”
他話還沒有落地,賀年年就聽到屋裡傳來了花生的嗚咽聲,這下賀年年也顧不上害怕,一把推開綠毛龜就沖到了屋子裡。
花生被裝在一個麻袋裡,只傳出細微的聲音,麻袋被隨意放在牆角。賀年年沖過去,解開麻袋把花生緊緊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