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也留心到了四公主的神色,她從東海眾人那裡聽說過四公主的事跡,知道她在情郎一事上有些瘋魔,便不斷挑起話題:“四姐怎麼會在這城主府?”
四公主道:“我昔年遊歷此地時,無意救了曦禹城城主一命,他無兒無女,便將這城主之位傳了與我。我自來不喜俗物,也不願老待在此地,便將這城主之位讓給了銀霜。”她指著身邊的銀甲男子道,“銀霜本為靈澤的一隻蛟龍,後來被我收服,便做了我的跟班。”
姐妹兩個敘完舊,沈淩便想告辭離開。
四公主看了一眼柳生,挽留道:“我們姐妹兩個好容易遇見一次,你就留下來多住幾天吧!”
沈淩卻不肯,執意要離開。四公主擺明已經對柳生上了心,若是留下,只怕最後傷了姐妹之情。還不如趁四公主還未開口之時,抓緊時間離開。一旦到達墨城,只要三人改頭換面一番,就可擺脫四公主那邊的糾纏。
四公主見沈淩執意要走,知道她被龍王龍後寵慣了性子執拗的很,也不敢強留,遺憾的看了柳生好幾眼。
等到三人離開曦禹城,沈淩不顧夜幕已降,帶著柳生和十二孃打算徒步走到墨城。
柳生也擔心自己會被那位四公主抓回去,提議走一條抄近的小路。那小路是一條山間小徑,其中荊棘叢生,有時還有妖魔出沒,平時一向少有人行。若放在平時,沈淩知道附近有妖魔出沒,是一定會停下來會會他們的。但是這次為了提防四公主突然反悔,沈淩現在暫時沒有了這個心思。柳生對她來說,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合作夥伴,她並不願將他拱手送人。
若是擱在其他人身上,沈淩還能借著龍王和龍後的寵愛撒撒嬌,抖抖威風,可是偏偏遇到的是她的四姐。自從四公主失去情郎以後,就連東海都不大回了,想要借龍王和龍後的名頭嚇唬住她,還真有些困難。誰讓對方現在變得有些瘋魔了呢。這樣的人什麼事不敢做。
沈淩一邊在心裡暗暗搖頭,一邊跟著柳生行走在山間小徑上。
柳生有溝通草木的本領,他為了免生事端,避著那幾個妖魔常出沒的地方走,本以為這樣會相安無事。
豈料十二孃走在兩人中間,忽然被什麼絆了一跤,整個人向後倒去。後面的柳生忙去扶她,卻被十二孃的力道一帶,兩人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
待沈淩回過頭來,十二孃已和柳生跌入了一個深洞中。
沈淩沿著洞口細細檢視了一番,這洞口被人做過一番佈置,以木板將洞口掩蓋,又在上面覆了一層厚土,若不是十二孃被那一絆,也不會和柳生一起落入洞中。
好在柳生是樹精化身,不到片刻就藉著樹枝和十二孃爬了上來。
他拍去身上的塵土,面帶肅容道:“沈姑娘,那洞有些蹊蹺。裡面雖然空無一物,但是卻打掃的幹幹淨淨,並不像無人居住的樣子。”
沈淩道:“先別管這許多,我們先到墨城再說。”
十二孃往洞口之處看了一眼,洞裡面的氣息她十分熟悉,應該是他們狐族中人,就是不知道為何會在此地開鑿出這樣一個洞口。
出於狐族的一種本能和謹小慎微,十二孃沒有將自己所知道的說出來,而是繼續跟著兩人趕路。
一天一夜以後,沈淩三人終於來到墨城。
這處靠近靈澤的城池果然不負盛名,熱鬧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行人,間或有披著袈裟的僧人或身著道袍的道士。
沈淩甚至還發現在街口擺攤的一個白鬍子老頭竟然是山羊精所化,他們三人還嘗了他做的餛飩,雖然是素餡的,但是非常美味。
在街邊擺攤算卦的瞎子也非常有來頭,聽說是某位天師的大徒弟。沈淩坐在攤前時,瞎子開口道:“難得貴客登門,就是不知您想算什麼?”
沈淩道:“我想算一下,這附近可有什麼為害四方的妖魔。”
瞎子搖頭擺腦道:“墨城這麼大,為害四周的妖魔可多了去。不知您是專挑硬的還是撿軟的下手?”
沈淩看了眼瞎子,“只要是為害四方的妖魔,本姑娘不說軟硬。”
瞎子笑了笑:“一個妖魔,一兩珍珠。您要是同意,我就幫您算。”
沈淩聽出這瞎子有點門道,便點頭道:“成交。”
瞎子掰著手指數道:“先說最難對付的吧,墨城附近的靈澤有一黑龍池,池裡有一潛修八千年的黑龍,每年都要附近的百姓獻祭三對童男童女,不然就興風作浪,禍害四方。第二個難對付的是這黑龍的老姘頭桃花妖。這桃花妖長在墨城城外的桃山林,樹齡已有萬年之久,整座山幾乎都是她的桃孫桃子,每到初春時節,她就在山上釋放出一種瘴氣,害得周圍寸草不生。再有墨城城主的師傅,他本是一頭白鹿精,因為羨慕人間富貴,便收了城主做徒弟,每天裝神弄鬼,欺男霸女,算是第三大害。你只要除了這三個妖魔,剩下的妖魔便不成什麼氣候了。不然你即使除去幾個小嘍囉也不濟事。”
沈淩從懷中取出一把珍珠,差不多有二三十顆,“既然這樣,那我除掉這三個大的,再回來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