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沒見過那位傾城傾國的淩清,那才是真正的絕色。”
武世子臉色發白,右手緊緊的握了起來,他自幼練武,耳力過人,幾個大臣的話無一遺漏的傳到了他的耳裡。
被當今聖上週晟召到宮裡,被那些不知情的大臣當作聖上的玩物,這是他最大的恥辱。雖然周晟事實上並不是大臣口中所說是一個喜好龍陽的人,但是帶給他的恥辱卻不會有絲毫減少。
“武兄,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從文華殿出來了?”對面走過來的是一個比武世子生的還要俊秀的少年,眉宇間掩著一股書卷氣。
武世子望著這位出身書香世家,如今卻屢屢被聖上召到宮裡的名門公子沈佩致,心底的鬱郁消散了些,不是隻有他一人頂著謠言。
“有淩清在,我還在文華殿做什麼?”武世子淡淡回了一句。
沈佩致沒有武世子的那些清高之氣,面上是一片讀書人的隨和寬厚,揮了揮衣袖道:“主上才命人傳話給我,說得了一卷古籍,小弟喜不自禁,連飯也沒吃便趕了過來......”
武世子打斷道:“主上現下恐怕不在文華殿。”
“不在文華殿在哪?”沈佩致問道。
武世子哼了一聲:“主上現下陪著那位楊小姐呢!”
楊小姐,沈佩致“哦”了一聲:“若是這樣,小弟便不好打擾了。不過主上既說了這件事,想必肯定會有交代,小弟也不尋其他人,只管去找淩清便是。”
武世子見他說的極為肯定,也不便掃他的興,冷淡道:“那你去吧,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回去了。”
沈佩致溫和的笑道:“武兄是出了名的忙人,小弟哪敢耽誤你的事。”
兩人便在此分了手,沈佩致繼續向文華殿走去。
走到半路,迎面遇上週晟身邊的小太監宮錦,沈佩致經常出入文華殿,自然認得周晟身邊的這位小太監,不由笑道:“宮錦公公打哪來?”
宮錦手上捧著一個託盤,只低頭走路,這時聽見說話,才抬頭看見沈佩致,忙蹲下身請安:“沈公子安。”
沈佩致笑道:“這上面是什麼?”
宮錦陪笑道:“聖上正陪著楊小姐,這碗酸梅湯是聖上吩咐奴才給楊小姐消暑的。”
沈佩致笑道:“這麼說來,主上不在文華殿,可是主上命人傳話說新得了一卷古籍......”
宮錦弓腰道:“這件事奴才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句,說是那捲古籍已經交到了淩清淩公子手中。”
沈佩致拍手笑道:“那就好辦了。”沖宮錦揮手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還是趕緊去給楊小姐送酸梅湯吧!”
宮錦點頭哈腰的送沈佩致去了,自己小心的捧著託盤去往禦花園。轉過禦花園的一座牡丹臺,就到了曲水池,那曲水池約有兩畝地大小,種植著不少荷花,那新到的幾百尾錦鯉就被放在其中。
曲水池的涼亭上,周晟懶洋洋的高臥在一張軟榻上,楊麗妍左手上拿著一隻水晶碗,右手抓起碗內的一些魚食,向池內撒去。
正值夏季,荷花開的極好,不時送來陣陣香氣,幾百尾錦鯉被魚食的香氣所引,簇擁著來到涼亭前,只見水中一片金紅之色,一時只聞錦鯉進食的嘖嘖之聲。
楊麗妍玩得有趣,又叫周晟,“皇帝表哥,你看這些魚真好看,尤其是這條竟然全身都是金色的。”
周晟懶洋洋的回道:“有什麼奇怪的,朕幼年時還見過全身都是白色的魚。”
兩人正說著話,宮錦捧著酸梅湯到了,楊麗妍接了碗,不著急喝,只問:“表哥你說真的?”
周晟抬了抬眼皮,揮手命宮錦退下,答道:“那條白魚是一個小國進貢來的,可惜沒有養活,當時父皇還很惋惜呢......”
楊麗妍將酸梅湯喝到一半,忽然放下了碗,心血來潮道:“表哥,既然那白魚是小國進貢來的,你下旨讓他們再進貢一條不就得了。”
周晟翻身坐起:“即便再進貢一條,也沒人能養的活,難道就讓他們不停的進貢不成?”
楊麗妍思索道:“這倒是個問題。”
周晟起身,伸了個懶腰:“表妹,這魚也看了,酸梅湯也喝了,朕也該去處理處理奏章了。”
楊麗妍哼了一聲:“表哥處理奏章是假,陪那個淩清是真吧!”
周晟也不否認:“猜對了一半,朕不僅是去陪淩清,還邀了一人來同看一卷古籍。”也不等楊麗妍說什麼,就吩咐道:“來人啊,送楊小姐回太後的慈寧宮!”
楊麗妍跺了跺腳,恨恨道:“不用你管,我自己回慈寧宮。”
周晟看著楊麗妍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扯出一個淡淡的笑意,甩了甩自己的前襟,對著應聲而來的宮錦道:“走,迴文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