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嫂子將漁網撒到湖裡,聽見人叫,抬頭一看,就看見了水中的沈淩。她將漁船撐過去一點,走到船頭,將沈淩從水中拉起,開口便問:“和你同來的那個大兄弟呢?”
沈淩將頭發甩到肩後,一邊擰自己的衣裳一邊道:“他比我遊的快,估計早就上岸了。”
那柳嫂子聽了就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淩道:“要不是他貪圖便宜,哪會遇到這種事。不過那四人也真是可笑,不過仗著有一點水下功夫,就敢在我們頭上動土。不過被我戲耍了一下,就嚇得屁滾尿流。”她看一眼柳嫂子,“只是嫂子既然知道他們不安好心,為何不出言提醒呢?”
柳嫂子面露苦笑:“那劉老二是我們這的一霸,他那幾個弟兄更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尋常打漁人家哪裡敢跟他們作對?有時我看不過去,也會多兩句嘴,只是說了也沒用,那些客人依舊貪圖便宜,反說我是借機敲詐。你想,我們打漁人家每日只靠捕來的魚蝦吃飯,若送船客到對岸,就打不了魚,自然要將那虧損補回來。”
沈淩道:“我倒是有個法子,能讓你以後多載一些客人。”她見柳嫂子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便道,“實話與你說,今日我扮水鬼將他們四人嚇得不輕。你回去以後,再不要跟人說起見過我的事。”如此那四人便真以為自己遇見的是水鬼了,只要他們惜命,以後就再不敢下水謀害船客了。
柳嫂子本是個精明人,一聽就明白了,“好,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了。”只是又有些好奇,“這劉老二和他幾個兄弟的水性算是我們這裡不錯的了,怎麼還會被你嚇到?”
沈淩笑道:“我家世代在海上打漁,常常會到海底採些珠貝,水性慢慢的就練出來了。竹碧湖這點湖水在我們眼裡不過是小水塘。”
柳嫂子就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她因為沈淩想了這麼一個法子解決了劉老二的事,便有心賣她一個好。
“你們既然到海底採珠,想必少不了和賣珠的鋪子打交道。巧得很,我孃家兄弟就在府城一家珠鋪做二掌櫃,你們去了報我的名,包管比別家出的價格高。”
柳嫂子報出了那家店鋪的名稱,又說了孃家兄弟的名諱,看看船已經行到岸邊,卻見不到沈淩的大哥,不由回頭看向沈淩。
“大妹子,你大哥呢?”
沈淩笑道:“他是個急脾氣,等不到我估計已經走了。沒事,我們約好在府城的一家客棧見面,我自己走就是了。”
她目送柳嫂子的漁船走遠,藉著湖邊竹林的遮掩,將趙剛從空間裡偷偷運了出來,看看對方仍在昏睡,不由暗暗佩服這具身體的力氣,從小出海打漁,這力氣就是大。
她淋了些水到趙剛臉上,使勁搖晃了他半天,後者才慢悠悠醒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趙剛摸摸自己的後腦袋,那裡傳來一陣隱痛。
沈淩道:“你不記得了,船行到一半時,那劉老二夥同三個漢子要害我們。我急忙拉你下水,卻不料你被他們中的一人敲昏了腦袋。若不是後來的柳嫂子趕到救了我們,只怕我們已經交代在這裡了。”
趙剛想起來之前的情形,只覺一陣後怕。
沈淩本想讓他休息一會兒再走,哪知趙剛卻有些嚇到,不待衣裳被日頭曬幹就催著沈淩快走。
沈淩忍笑隨著他快步離開這裡,在黃昏時分趕到了府城。
此時街上的鋪子大多已經關門,兩人便商量先找一家客棧歇下。趙剛有了教訓後,便不再貪圖便宜,聽沈淩的建議,找了家老字號客棧,開了兩間下房。
第二日,沈淩按照柳嫂子的指引找到了那家店鋪,和夥計說了二掌櫃的名諱後,櫃臺後一個留著短須的男子就走了過來。
他看過沈淩手中珍珠的成色,開出了每顆七兩銀子的價格。
沈淩覺得這個價格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期,很痛快的賣掉了那十顆珍珠,拿到了七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