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洞之中綻裂出璀璨的爆芒,很快就將王子謀與白衣少年籠罩。
血腥無比的戾氣四下蔓延,彷彿來到了煉獄之中。
更可怕的是,那個炎吳桀妖氣形成的火焰巨口,竟然被這從而降的血魔一刀劈斷,從白衣少年身上脫體而出。
火焰巨口被切斷後立刻變成了一團漂浮的火球,剛準備逃竄,血魔再次隨手一刀,火球撲哧一聲,化作黑煙,消泯不見。
“你沒事?”血魔慨然道。
“謝謝,還好你也沒事!”王子謀喃喃回答。
地上那團熾烈妖火逐漸熄滅。
血魔強盛無匹的妖氣籠罩著狹窄的空間,血腥煞氣四下彌散。
白衣少年向後彎曲的身體一點點變回正常的位置,整個過程伴隨著嘎吱嘎吱的類似鏽宕機器的運轉聲音,就好像白衣少年的每一塊骨骼的接縫處都已經失去了潤滑的效果。
然而白衣少年剛剛扭回身體,卻又差點被自己面前的這個惡鬼嚇得再次倒了下去“血……血魔!”白衣少年臉色煞白。
血魔高大魁梧的身形佇立在白衣少年的面前,那五官森然的方臉不怒而威,再加上那雙兇光乍現的虎目,更令人感到不出的畏怯。這次歃血復生之後,血魔的鎧甲也煥然一新,這身盔甲雖沒有什麼紋章圖飾,但上身赤紅色的弧線一直流淌到了他的腰部,就像是用五色的金屬熔鑄在了一起,才能製作出這樣炫彩錚亮的鎧甲。
“沒錯,沒想到,你那個同伴的匕首並沒有完全消滅掉我的血魔。”王子謀從兜裡掏出了一支香菸,遞到了嘴裡。
白衣少年嘆了口氣,坦然失色地坐在了地上,氣喘吁吁。
“算了,看來……我是真的輸了……我的靈氣已經消耗到了極限,要殺要剮隨便你把。”
白衣少年的上身火光燦燦,殘留在白衣少年體內的火毒仍然肆虐如初。
“為什麼要殺你?你又不是炎吳桀……”王子謀打量著白衣少年身上跳動的火毒,深吸了一口剛剛點燃的香菸,就好像剛才的那一棒子根本沒有捱過一樣。
“是啊,我又不是炎吳桀,呵呵呵呵……”白衣少年苦笑著,從王子謀站著的這個角度看著,白色的頭巾給白衣少年的臉上蒙上一層陰影,讓他看起來十分弱。
迷濛的香菸突然降落。
白衣少年望向上方,竟然發現王子謀慢慢蹲了下來,和白衣少年一樣蹲坐在了地上,讓他自己的目光與坐在地上的白衣少年處於同一個水平位置。
四目相對,王子謀微笑著:
“你很強,我剛才也被打得很慘,還險些被你幹掉了!不過現在好了,咱們兩個終於能夠心平氣和地坐下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許我能幫助你!當然,這全憑你自願,如果你拒絕,我休息一會兒就走!”
白衣少年不由一愣,緩緩抬起了頭,喃喃道:
“謝謝,不過並不是我想幹掉你,而是因為它。”
白衣少年指了指身體內的火毒,王子謀點了點頭,白衣少年繼續將自己和黑拳相似的經歷敘了一遍。
他的經歷和黑拳類似,都是因為為了降服炎吳桀而遭到厄運。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白衣少年的身份並不是獵妖師,而是喇嘛教噶舉派的白衣教徒,當初也是奉命去活捉炎吳桀,任務失敗之後,同樣受到了炎吳桀火毒的控制。
但是這個白衣少年心地善良,最初不忍心活活榨乾其他陰陽師的靈氣來餵養體內的炎吳桀,所以一直忍受著火毒的侵蝕,從中毒開始,到至今為止的三個月內,白衣少年一直就是用教中空性大手印心法的封印術來壓抑火毒。
但今日與王子謀一戰,白衣少年使用了大量的靈氣製造出了自己的分身,體內的剩餘靈氣量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封印體內的火毒,所以這才迫不得已想要吞噬王子謀的靈氣。
王子謀聽完白衣少年的敘述不由唏噓不已,望了望身後的血魔道:
“血魔,我現在已經很安全了,有勞你了!你先回到六合領域裡休息一會兒!”
血魔點了點頭,又惡狠狠瞪了白衣少年一眼,莊嚴答道:
“你子最好老實點!”
白衣少女苦笑一下。
白衣少年目送著血魔回到惡靈匣子中,有些羨豔地道:
“惡靈匣子,真是一件神器,看來你福緣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