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後排車座鬆軟的靠椅上,渾身癱軟,我詫異地從後視鏡望著女體魔騰,我之前怎麼也沒想到,魔騰竟然也會開車,而且技術遠比自己要好。
只不過,我倒是有點不敢想象,要是有交警看到在這樣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沒有駕駛員的汽車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狂奔,那會是什麼心情。
“沒想到,這幾個臭鬼竟然這麼有勁……”我一邊痛苦地揉著胳膊,一面抱怨著。
我的四肢全都紅腫起來,發出陣陣錐心的痛,正因如此,我才不敢繼續開車了。
“我把車開到附近的客棧,然後咱們去那裡。”女體魔騰身體並沒有接觸方向盤,卻依然控制著車平穩行駛。
“還客棧……現在都叫酒店或賓館了。”我喃喃道。
“隨便你們怎麼叫,現在事態緊急,我可沒興趣聽你跟我科普。”女體魔騰咬著棒棒糖,難得地嚴肅。
“什麼事還得去旅館,咱們在車裡不就好了,或者直接開回家!”我嗔怪道。
“不行,我不能開太久,被警察或者其他司機看到就很麻煩。停在路上也是一樣,你剛才已經報了警,萬一警察想找你聊聊就麻煩了,我把車開到偏僻點的地方先去避一避。你現在不能回家,等會兒你在客棧簡單休息一下,我用妖氣幫助你恢復身體,然後明一早,你就得趕回日向山!”魔騰不可置辯地回答。
“日向山?”
“沒錯。”魔騰漠然回答。
我渾身疼痛難忍,也確實無心跟它爭辯,一聽魔騰還要幫助自己恢復身體,這還真確實是我此時求之不得的事情。
於是,魔騰繼續開車,大約十分鐘後,我們來到了附近鎮子郊外。
車停在了一條偏僻的衚衕內,兩人下了車,徒步走了兩條街才找到一個旅店,這期間一直是魔騰架著我,我也沒覺得太累。
此時,我們面前的這個三層樓雖然掛的牌子是心怡旅店,但其實白了就是一個鄉村麻將館兼炮。房,我從後備箱裡找出了一件皮夾克套在了身上,然後用坐墊簡單擦了擦臉上的血汙,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旅店。
旅店裡烏煙瘴氣,三間敞開的房間裡不斷傳來吆五喝六的聲音和搓麻將的嘩嘩聲,老闆在櫃檯後面的土炕上已經睡著了,我拍櫃檯的時候,還給他嚇了一跳。
過了好一會兒,這個睡得正酣的老闆才從美夢中醒了過來,睡眼惺忪,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眼皮都快捲到了一起,夢囈般喃喃:
“買什麼?”
“不買什麼……住店!”
話間,我看了看這簡陋的房間,其實心裡真的想扭頭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呆。
這裡實在太破舊了,破敗脫落的牆皮好像一塊塊癬痢,牆角掛滿了黑乎乎的蜘蛛,但上面卻看不到蜘蛛,顯然,連蜘蛛都嫌這個地方太髒了,早已去蛛空,棄之而去。
老闆一聽住店兩個字,竟然感到有點奇怪,整個人也立刻醒了幾分,他警覺地看了看我,好一會兒才回過了味兒,意識到了自己這個旅館確實名義上是旅店,只不過一直被用作其他用途。
老闆猥瑣地哼了一聲,對我:
“行,哥們兒外地來的,你要開個什麼樣的房間,好一點的,還是一般的?”
我沒時間跟他廢話,掏出了身份證,:
“隨便,一般就可以。”
老闆哦了一聲,推開了身份證,從抽屜裡摸出了一把黏糊糊的黑鑰匙:
“不用登記,拿這個上二樓,205。”
“用押金麼?”
“不用,交200就行!”老闆滿臉倦意。
“200?這麼貴?”我驚訝萬分,但轉念一想,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找到一間房湊合住也該知足了,就點頭道,“好!”
老闆接過了錢,突然衝我狡猾一笑,推搡道:
“嘿,兄弟,怎麼樣,看你也挺累的了,按個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