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起屍了!”
張善義大驚失色。
我也緊張地望向身後,但相比女屍為什麼會詐屍而起,我更關心的是這具女屍到底是不是遺忘者!
我手中的手電光顫抖著照向了這扭曲猙獰的臉上,女屍那血肉模糊的臉上滿是血汙和黑色羽毛,根本看不清她原本的容貌,臉上那密密麻麻地孔中,不斷流淌著汩汩黑血,亂髮也如同拖布條一樣搭在了臉上。
“可惡,看樣子不能逃了!”張善義收斂靈氣。
本來我想要使用中關仙術從牆壁跑出煞血降的結界,然而,眼下這具遍體血洞的女屍已經不斷逼近,我沒有辦法扔下他一個人。
我手裡緊緊攥著鵑媞的鬼靈卡,卻遲遲沒有將它凝形。我感覺自己被一陣陣強烈的眩暈感不斷侵襲,明明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可自己的眼睛卻好像已經僵住了一樣,根本無法從這具女屍的身上移開。
我腦海中有個聲音在告訴我,這不是遺忘者遺忘者!
然而,越是無法確定的可怕念頭,總會越強烈的感覺它會視線。
就在這猶豫的時候,斜上方的東方桀已經停止唸咒,只見他高高地舉起雙手,無數飛降血蠱自他的衣袖中憑空而出,在空中發出可怕的轟鳴。
這個邪毒的黑衣降頭師接連使用邪術,顯然要致兩人於死地,這從空中飛掠而下的飛降血蠱簡直就好像是一團紅色的旋風,在皎月之下留下一道詭異的赤影。
“你心!”張善義驚叫一聲,再次揚起了手中的拂塵。
踏罡步鬥,靈氣滾滾而來,地上的灰塵頃刻間凝成了太極圖案,一股赤色的光芒從張善義的腳下升騰而起,就好像是霓虹初上的光柱一樣,自下而上,不斷升起,形成波段閃爍的耀芒,直衝到靈蓋之上,將他全身籠罩。
“中關仙術——火神戰衣!”
張善義一聲斷喝,那凝聚而來的赤色力量突然閃出耀光,璀璨的光芒中,張善義的渾身上下燃燒起了熊熊烈火,上下亂竄的火苗邊沿,氣流也變得扭曲,如同火神降臨一般。
但這覆蓋在張善義周身的火焰卻很奇怪,明明是從張善義的身體內燃起的烈焰,但卻並沒有在他身上燃燒,而是懸浮在他的身體周圍,與身體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如同憑空披上了一身烈焰斗篷,將張善義包裹其中。
“你站在我的身後不要動,這些飛降交給我!”張善義對我。
我沒有回答,我的眼睛仍然死死盯在那具站立起來的血屍身上,雖然我還是不相信東方桀可以這麼輕易地就將遺忘者打敗,但我越看這個血屍的樣子,腦海中就不斷往不好的結論上進行聯想。
“呵呵呵?交給你?道士,你也太高估你了!”東方桀在高空中冷笑,月光下的他,只看得到一個黑影,更顯得邪獰無比。
張善義渾身燃燒著烈焰,拂塵也如同一把火炬一樣綻放著赤色耀芒,出乎意料的是,這從而降的飛降血蠱竟然並沒有朝它們飛來,而是徑自朝著那具女屍飛了過去!
“東方桀……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驚訝地大吼,忍不住朝那具女屍撲了過去!
“站住!你瘋了嗎?”
張善義一把將衝過去的我推倒在地,身上的火焰呼地一下子竄到了我的身上,但很快又被吸走。
“這……這混蛋要殺了遺忘者!”我語無倫次道。
“不管她是不是遺忘者,她都已經死了!你也想送死?”張善義攔住了我,同時用手中的烈焰拂塵向我周圍猛地一掃。
瞬間,我的周圍形成了一個高聳而起的烈焰圍欄,將我囚禁在了裡面,我那張驚恐的臉也湮滅在了火焰之中。
張善義已經看不到烈焰圍欄之中的情景,卻聽到了裡面出來的幾聲呲呲的聲音,顯然,我依然試圖要突破這道烈焰障礙。
烈焰之外,煞血降結界中的女屍頃刻間就被那從而降的飛降血蠱給吞噬,密密麻麻的好像一個蠕動著的紅色巨蛹,女屍痛苦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這聲音在空曠的廠區裡顯得極其尖銳,簡直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大剪刀,想要將整片黑夜都給切斷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烈焰之中的張善義目光炯炯,雖然有著這些烈焰保護,但我還是不敢貿然衝進煞血降結界,更不知道這東方桀命令這麼多飛降血蠱將女屍包裹起來,到底想要幹什麼!
只不過,這思考的時間卻沒有事情發展的快!
張善義詫異之時,眼前的那隻巨大血蛹卻突然停止了蠕動,那女屍也僵硬地站在原地,沒有再發出任何哀嚎或者尖叫,她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飛降血蠱也在不斷收縮,就好像是不斷被吸收一樣。
張善義立刻明白過來,這些飛降血蠱根本不是覆蓋到了女屍的身上,而是竟然透過女屍身上的血洞鑽進了女屍的身體裡!
“嗖——”
眼前的血屍突然消失。
“滋滋——”
當她再出現的時候,張善義只覺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蟲面怪臉,腥臭無比的味道撲鼻而至,耳畔是可怕而密集的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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