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地揉著手指,幸虧傒剛才囊沒有真的發怒,不然我的手早沒了。
“我郭大姐,你們郭家道謝的方式也太粗暴了。”我抱怨著。
“切,誰讓你這麼齷齪下流。”郭雨寒拍了拍風衣上的塵土,又變得冰冷淡漠起來。
“哼……真下流……噗噗……”傒囊爬回郭雨寒的包裡,衝著我吐著舌頭。
我無奈撇撇嘴:
“哎!真是世風日下,好心沒好報,好柴燒壞灶啊。”
“行啦,別廢話了,咱們還得趕快抓到這兩個惡鬼呢。”郭雨寒沒有搭理我,自顧自舉起手電,姿神莊嚴,冷若冰雪。
我回到了坡頂處,翻身跳到了剛才穿山甲站著的平臺,然後伸手把郭雨寒拉了上來。兩人站到平臺上,尋找繼續前行的路。
“這隻穿山甲流了這麼多血肯定是被什麼猛獸襲擊了。”我用手電照向周遭,感覺可能會從旁邊尋覓到一些蛛絲馬跡。
然而,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好幾個深不可測的洞宛如一張張大嘴長在牆壁上,裡面似乎隱藏著難以預料的危險。
“這樣的山洞能有什麼猛獸?我看頂多也就是一些毒蛇蝙蝠而已,不過這些東西見到傒囊之後,一定不敢接近!”郭雨寒幽幽的回答。
“你的倒是沒錯,但這裡還是有問題,穿山甲這種動物,遇到危險就肯定會蜷縮成球,就和剛才一樣。而它那堅實的外殼你也看到了,別蛇和蝙蝠了,一般的獅子老虎都咬不動。”我皺了皺眉,把揹包中的軍刀取了出來,別到腰際,繼續:
“可是剛才我發現它的甲片竟然被什麼東西給撕裂開了個大口子,還流了那麼多血,顯然是遭到了一個比獅子老虎更兇猛的敵人襲擊,才負傷逃到了咱們腳下這個地方。”
郭雨寒看了看地上的血跡,果然是斷斷續續連成了一條線,從某個地方一直延伸下來。她墨色的眼眸凝滯片刻,忽然靈機一動,嘴角露出了招牌式的得意笑容:
“那我們就順著這條血跡上去。”
“恩?”我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郭雨寒柔荑般的玉手託著香腮,得意洋洋地:
“這兩個惡鬼實在是太聰明瞭,雖然不知道它們是什麼鬼,但憑它們兩個狡詐的手段來看,他倆至少是中級惡鬼,這樣級別的惡鬼如果住在山林之中,一般情況下都會在自己的巢穴附近飼養一些猛獸或者召集一些妖嘍囉為自己看宅護院,所以我們順著血跡去找,一定能發現那些看門狗,找到它們,剩下的事不就好辦了?”
我點了點頭,郭雨寒見多識廣,她的話自然有她的道理,而且這裡既然是穿山甲的冬洞,洞內環境就會極其複雜,相比漫無目的地苦尋,這個辦法可能更簡便高效。
“好,那咱們就沿著這條血跡走。”我完,將手電光照向前方。
於是,兩人沿著血跡延伸的方向朝洞裡走去,這個洞裡面的路相對平坦些,坡度較緩。我們走了沒有多遠,路中央出現了一處積水形成的淺泥潭。
我把手電照向這泥潭裡,發現這裡有很多重疊在一起的腳印混在泥濘之中,有的地方腳印還很深。我蹲下來,藉著強光手電的光柱仔細看了看,發現其中幾處特別深的腳印竟然看起來像是牛蹄印,可是這牛蹄印實在是太大了,不像是普通的牛蹄,而且除了這些牛蹄印,很多同樣深度的大鞋印也清晰可見。
“你在看腳印?”郭雨寒冷聲問。
“沒錯,看來你猜對了,這地上的腳印太奇怪了,看來它們兩個惡鬼果然就住在這個洞裡。”我站起了身。
確認無誤之後,兩人開始加快了速度,一路沿著血跡進入到了洞穴深處,走了大概三十分鐘,洞穴突然變得寬敞起來,更振奮人心的是,前方竟然出現了光亮。這點光亮在幽暗的洞穴內顯得分外耀眼,讓我倆壓抑的情緒都變得有些興奮起來。
那一路的血跡也在這逐漸寬敞起來的通道內突然消失。
看到血跡消失後,我立刻警覺起來。因為我隱隱聽到前方的寬敞地帶傳來了沉悶的呼嚕聲,這聲音鴞啼鬼嘯,好像洶湧的浪潮,一波一波不斷加重,忽而高亢震撼,瞬間又戛然而止,讓人毛骨悚然。
我停了腳步,輕聲對郭雨寒:
“咱們把手電關上,前面好像有東西。”
郭雨寒點了點頭,關了手電,跟在我後面。
我自己剛完,卻又不長記性地又點燃了一根香菸,嗆得郭雨寒直捂鼻子。
“你就那麼大癮?忍一會兒不行麼?”
“噓——最後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