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面前的九點,我招了招手,示意再來一張牌。
我的牌不怕爆掉,而且根據計算,後面這一輪的花牌最多不會超過兩張。
果然,我拿到的只是一張的七點,莊家很不幸的拿到了一張三點,恰恰於那個土豪的十九點。
可是這一把,我終究是看走眼了,莊家的底牌並非花牌,而是一張九點。
默默計算一下,回憶了一下方才看到的牌,我不禁有種望牌興嘆的感覺。
這個蔡道空生前混在匠人界,但也懂點藍道的賭術,雖然沒有人教,可是當年在鬼三的場子裡當荷官的時候,自然也練會了一些的手法。那時他就發現了一個道理。
無論是百家樂還是二十一點,以及等等玩法,要想贏,關鍵的地方不在於手法,而在於沒有多少人有勇氣在賭場出千換牌的。
關鍵的地方是眼力和記憶力以及極良好的耐性。
二十一點與百家樂一樣,為了增加計算難度,都是八副撲克。在滿座加莊家共六臺)的情況下,每一局普遍會用掉二十張牌。亦就是,在拿白卡隨意切牌的情況下,由洗牌開始到重新洗牌,通常可以玩六局到十四局。
荷官洗牌時不可以避諱賭客,以此來顯示賭場沒有玩手腳。通常賭場規定每次洗牌要洗上三次,以防止職業賭徒記牌。
不過,這些對於高手這並無意義。因為洗牌之時,就是記牌的最佳機會!
對於賭場來,人手洗牌的缺點就在於此,不過,這正是技術總監和技術顧問存在的理由。對於職業賭徒來,八副牌同樣是深深困擾的一件麻煩事。
正常人的手如果同時洗八副牌,那是非常吃力的,而賭客無論在輸錢還是贏錢的情況下,都不太願意看到洗牌很慢的情況。
所以一般情況下,荷官會有助手幫助洗牌。
譬如現在的二十一點,其中一位是專門負責收取籌碼的,另一位就是荷官的助手。當然,有時候也會是賭桌的負責人。
所以,在兩個人洗牌的情況下,即便是職業賭徒要分心二用也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於是,獨來獨往的職業賭徒通常選擇記一個人手上的撲克,而這又要經過疊牌等手續,讓難度越來越大。當然,對於高手來,記下幾張並不是問題。
問題是,當事人有沒有耐心等到那個時刻。當然,薇兒跟我的境遇也是一樣的,無論她能搞出什麼花樣來,這一局是肯定做不到的。
但是偏偏這一局,原本屬於我的幸運似乎被某種力量奪走了。
於是,我的第四張牌拿到了一張三,第五張牌拿到的居然是個花牌,實在大出意料之外。看來,像電影裡那樣神奇的賭術是不存在的。
本來嘛,電影可以利用剪接技術換牌,但在現實裡,我連牌盒都沒接觸到,換個屁的牌呀。換自己手上的牌,那倒不失為一個想法。
不過,如果不怕被賭場抓到,並且拖去埋了,那就放心偷。
最終,我輸光了籌碼,薇兒卻滿載而歸。
捧著籌碼盒走了出來,薇兒又把籌碼分給了我一半,笑著:
“嘻嘻,這些人如果知道你是我朋友,肯定以為咱們兩個耍千呢!”
我苦笑了一聲,喃喃道:
“你常來玩自然也知道,剛才那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耍千,不過你的運氣還真是好啊!”
薇兒突然神秘一笑,悄悄對我道:
“嘻嘻,運氣好?你心裡恐怕不是這麼想的?”
薇兒真的眼神裡突然流露一絲狡黠,我不由一愣,喃喃道:
“我……我就是這麼想的呀,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