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頭霧水地望著玉哥,環顧四周那破敗森然的四壁,喃喃道:
“你是……這裡……真的鬧鬼?”
玉哥拉我站了起來,從兜裡掏出了一根菸,然後竟然掰開了自己機械臂上的大拇指,用裡面噴燈狀的火焰點燃了香菸,深吸了一口道:
“或許……不過家族眼中的鬼應該就是指那些東西。”
玉哥的話讓我感到有些不寒而慄,加上之前的遭遇和丁胖的警告,讓我更加覺得自己現在所面對的東西是多麼的可怕。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忍不住問道:
“玉哥你們來這裡多久了?是不是很久之前遺忘者就來過這裡?”
玉哥沉浸在煙霧之中,詫異看著我。
“沒錯,這裡就是她發現的,也是她帶我來這裡的。”
我突然明白過來,之前衛雲墨給我講述的那個故事中,那些在鬼鎮中拍攝影片的舞團曾經在古井邊遇到過一個洗澡的女人,那個渾身赤。裸的女人最後一下子墜入了古井,消失不見,很可能其實就是準備下井的遺忘者。
這麼來,之前羅叔下井後,突然間消失的手機訊號很可能也跟遺忘者有關,因為這個傢伙確實有什麼辦法能夠遮蔽訊號。之前因為她也是一名家族中的主播,所以不能隨便使用,現在她已經被列入了死亡名單,自然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了。
“哦哦……原來這樣啊,那你們已經見到羅叔了麼?”我問道。
“羅叔?你是那個禿頂大叔……”玉哥想了想,鼻息間噴出一股煙氣,“沒錯,想制服那個江相派的老混蛋還真是不容易,他現在應該還在附近,遺忘者已經去找他了。”
江相派,再次聽到這個詞,我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江相派,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是某個組織麼?”
“呵呵,一個迷信團伙而已,這幫傢伙一般打著相面、占卦、降妖捉鬼,看陰病等旗號,從而將信服的人分析,然後一步步將他們帶進坑裡。他們這幫人一般懂一些陰陽風水術的皮毛,但主要還是靠欺詐作為營生的手段。”玉哥臉上露出一些不屑。
的確,對於一個知識分子而言,這些坑蒙拐騙的傢伙在他們眼裡的地位自然非常之低。
我頓時豁然開朗,想起之前羅叔那利索的嘴皮子,我還以為他是大學講師呢,沒想到竟然是個招搖撞騙的風水先生,難怪會隨身攜帶個羅盤,又如此巧舌如簧。
看來,所謂的捉鬼應該也只是個代號,這次直播任務肯定還另有隱情。
我嘆了口氣,無奈道:
“那他為什麼要來這裡啊?我到現在連家族這次直播任務到底想要幹什麼都不知道,他下井後,我還以為他遇到了什麼危險,這才跟丁胖一起下來救他!”
“不清楚,我也只知道他是想捉這隻‘潘神’,我們發現那個禿頂的時候,他在前面的廢墟遇到了這隻‘潘神’,他想要抓住它,結果沒抓到,被‘潘神’跑了。我和遺忘者看到‘潘神’跑到了這裡,所以才設下了陷阱等它自投羅,結果雖然捉到了‘潘神’,但那個禿頂大叔好像一直都沒出現,不知道他有沒有追到這裡!”玉哥。
我這才明白過來,我之前在外面看到的幽綠色火光果然是羅叔丟擲的冷焰火,並且已經快要熄滅。看來羅叔確實真的去過那裡,並且在那裡遇到了這個羊頭惡魔。
“這麼,你們原本就是想連同羅叔一起抓住了?”
玉哥點了點頭,將地上的探照燈拎了起來,朝地上那個被五花大綁地羊頭惡魔走了過去,走到它的近前,對我道:
“走,遺忘者不會這麼快回來,我帶你去看些有意思的東西。”
“啊?”我愣了一下,還是一瘸一拐地跟了過去,“可是我的直播時間應該已經不多了,我必須得在明之前完成任務啊!”
“呵呵……”
玉哥笑著捻滅了菸頭,機械臂再次亮起了藍色的光點,一股蒸汽從裡面噴騰而出,傳來了發動機的噪鳴,玉哥拽起了鐵絲的那端,拉著這個兩米多高的怪物向前走。
我雖然心裡很不爽,但想到遺忘者已經去找羅叔,她肯定比我有效率,於是就還是聽從了玉哥,跟在他的後面,走進了教堂大廳西側的一個長廊之中。
我們兩人各拎著一個之前綁在地上的探照燈,兩道狹長的光束如同兩把斬裂黑暗的利刃,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我環顧四周,發現這些長廊的壁畫非常古怪,並不是傳統教堂裡面的基督教故事,而是一些鏤刻在石壁之上的怪誕形象,它們像是人,但又不完全是,而更像是惡魔或者怪物,比如有手臂上長滿蛇頭的人,長著兩個腦袋的人,三頭六臂的人,沒有手臂的人,牛頭人,狗頭人等等……
看著看著,我驚訝地發現,這牆壁上的壁畫竟然還有一個頭發全都飄飛起來的人!
這個人跟我之前在鬼鎮外遇到的那個蛇發怪物實在太像了!
我仔細盯著壁畫上的這個傢伙,越看覺得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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