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從血肉中伸出來的手,簡直就像是某款恐怖遊戲的開場!
血水四下流淌,沉影從黑猩猩的屍體中爬了出來。
原來,就在黑猩猩將要咬斷沉影頭顱的瞬間,沉影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一下轟穿了黑猩猩的腦袋,所以我才看到了那團血霧。
那個時候,沉影也因為腦袋被黑猩猩的大嘴給扣住,好半才從死屍之中掙扎出來。
從屍體旁站起來的沉影渾身血淋淋的,就像是一個可怕的浴血羅剎,她那擋住面孔的長髮也變得溼漉而粘稠,看上去跟臉上擋著一個拖布一樣,十分狼狽。
沉影甩了甩身上的血液和肉塊,把自己的頭髮擰在了一起,用力從髮根開始往下擠,一大股血液嘩啦呼啦被擠了出來。她掏出一個皮筋將頭髮綰住,露出她那慘白的臉。
沉影綰好頭髮,竟然跟沒事人一樣,一如平常的語氣對倒在樓梯邊已經渾身篩糠的我:
“走,它已經死了。”
我怔了一下,咬牙站了起來,但這下因為摔得不輕,讓我走起來一瘸一拐,好不容易才走了回去。
“哪個肩膀脫臼?”沉影漠然問道。
“那個……兩個都被壓脫臼了。”我有些羞怯,畢竟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瘦弱的女人所救,換做是誰都會感到尷尬。而且與沉影這種從來不帶任何語氣詞的人對話,恐怕本身就是件很尷尬的事情。
我話音未落,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沉影就一隻手按住我的右邊肩膀,另一隻手拉直我的右臂,突然用力,耳畔嘎嘣一聲。
我疼得痛苦地叫了起來。緊接著,另一側的手臂也被同樣的暴力方式強行按了回去。
“能動不能動?”沉影問。
“能了。”我可憐巴巴地回答,疼得快要哭了。
“跟我走。”沉影甩了甩手,把手插回口袋裡。
我跟在沉影后面,她沒有再什麼,只是從地上撿起了手電筒,照向了四周,然後走向了西側的長廊。
我走得比較慢,但仍然努力跟著她的腳步。
沉影佝僂著腰,似乎剛才的搏鬥讓她的腰受了點傷。我是第一次這麼近地距離看清楚她的面容,雖然之前也跟她近距離接觸過,甚至還同床睡過。但因為她那霧濛濛的長髮始終讓我無法看清她的真面目,而現在藉著手電光我才發現,沉影其實是個非常美麗的少女,她的眼睛不大,空靈而冷漠,鼻子高挑,有點像是新疆女孩。但唯一的缺憾只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好像病入膏肓一樣,明亮的手電光映在她的臉上,也仍無半點血色,看上去倒是還有點冰山美人的感覺。
而她的手也是第一次讓我看清楚,她那慘白而纖細的手指上竟然佈滿了異常厚重的老繭,難怪那些鐵絲纏在上面不會讓她感到疼痛。
沉影頭上那黑猩猩的血液仍然一滴一滴地緩緩從頭上滑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此時此刻,要是丁胖突然看到我和沉影走在一起,一定會以為我遇到一個女鬼。
我們一直向前走,最後停在了中央樓梯東側那間類似檔案室的房間前,沉影把手電遞給了我。
“你拿著手電,我要看看這門。”
“哦,好的。”
我接過手電,對準了房門。
昏黃的燈光中,我發現我們面前的這道門跟一樓的大不相同。這扇門應該裡面不會是一堵牆,因為這扇門外面橫著五六道木條,這些木條被釘子牢牢釘在了門框上,而門鎖是那種老式的防盜門,鑰匙孔前面也擋著一個門,門上掛著一個鎖頭,不過這個鎖頭已經因為腐蝕太嚴重,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
沉影直接扳開了木板,這木板釘得很嚴實,每個末端都釘了三顆鋼釘,我感覺這些木條就算拿撬棍去撬都有些費勁,沉影竟然能直接把它掰開,看來這個大猩猩能死於鐵絲之下也算是幸運的了,要是真跟這個女漢子肉搏起來,估計也沒什麼好下場。
想到這裡,我不由感到後怕,如果我那晚上要真的不管她直接逃走,可能現在已經被這個女人給打成二等傷殘也不定。
我嚥了咽口水,繼續看著沉影撬門。只見沉影用她蒼白的手指慢慢捏住了門上鎖頭的鎖環,嘎嘣一聲,腐蝕的鎖環應聲而斷。
她開啟了門,一下子怔住了,裡面的情形讓我也沒想到:
那鑰匙孔處的門裡面,竟然被鐵漿給澆築封死了。看來鎖這扇門的人離開後,就沒打算再回來。我呆望著這扇門,又看了看沉影,她似乎也束手無策。
“這扇門後面就是你的放錄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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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錄影有那麼重要麼?要不咱們先把……”
“你的任務時限還有一個時,在時間結束之前,我會讓你和你的胖夥伴把屍體成功運出去的。”沉影看穿了我的心思,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話。
“哦,哦,好。”我唯唯諾諾地回答。
我忽然發現,我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把對沉影的憤怒給忘了,雖然她救了我一命,但以她的性格,肯定也完全出於她自身的目的,她才會這麼做。而不管怎麼,她是綁架思陽和丁胖的罪魁禍首,就算她救了我一命又幫我完成任務,我也絕對不可能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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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種情況,她一定會放了丁胖,因為她絕對不會干涉我們正常執行任務,因為這麼做會使她暴露,但讓她放了思陽,就很有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