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地望著腳下,差點嘔吐出來。
就在我手電光所照射的地方,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地蝨子。
這些地蝨子大不一,大的有足足有一個皮球那麼大,的也跟我剛才我摔倒時壓到的那幾只一樣大,它們如同海潮一樣鋪滿了走廊,已經爬到了我的腳邊。這些肥胖的蟲子擠在一起,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塊塊被拼接在一起的死人皮在爬,那感覺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讓人心裡發麻了。
它們在見到我開啟手電後,並沒有對我發起攻擊,而是紛紛逃竄到了光線外的地方,看來它們是非常畏怯光線,我嚇的顫顫握著手電不敢亂動,手電光輕輕的搖擺,這些地蝨子也躲避著光線東逃西竄,無數的節肢在地面上發出沙沙沙沙的聲音。
雖然這些地蝨子體型非常的大,但看上去十分懼怕光線,對我的手電光十分害怕,從目前的情形上來看也似乎對我並沒有什麼威脅。於是我調亮了強光手電筒,光線的範圍也稍微變大了一些,我就這樣端著它,戰戰兢兢地試探著向前面走去。
可還走出去沒幾步,我就忽然意識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剛才我和丁胖撬掉門鎖的那間房,現在竟然開啟著!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撬半沒看的門,竟然自己開了?
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腳邊的地蝨子瘋狂地從身邊湧過。
剛才我和丁胖在他看到那個黑影之後立刻就去追它,我倆誰也沒有把門開啟啊,那現在這扇門怎麼會開了呢?
我怔怔望著眼前那扇敞開著的門,它在手電光中顯得更加滄桑破敗,紅黑色的房門上的聳達著幾塊搖搖欲墜的碎門板,快要活像一張醜陋的血盆大口正等待著我。
我望著那扇門,越看越感覺十分詭異,這並不僅僅因為它自己突然開啟,而是另外一種我不出來的原因。門自己開啟這可能是因為這木質的房門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腐蝕,很可能已經不能夠正常使用,摺頁處可能已經損壞,不定我們撬開門鎖之後它就已經自己開啟了。
而我為什麼覺得這門開了之後感覺不太正常,我卻一時不清楚。儘管感覺怪異,但我還是心翼翼地朝它靠近,因為無論我怎麼走都要經過那裡。
那些地蝨子發出的沙沙聲已經漸漸遠去,走廊裡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安靜,這種安靜比鴞啼鬼嘯更讓人心裡發毛,因為這裡太過安靜,哪怕只有一點除了你之外的聲音,你都會感到驚慌。我的心砰砰直跳,不由催促自己加快了腳步,我著手電摸索在濃稠的黑暗之中,甚至感到的每一次腳步聲都清晰而突兀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裡,牽動著我的心絃。
明明是我在往門那裡走,我卻感到那扇門不斷在朝我靠近。
就在我已經來到走廊盡頭那個房間的門前時候,我駐足望向門裡面黑洞洞的空間。在這一剎那,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我會感到這個房間有些奇怪:
這個房間明明是向陽側,門已經開啟了,房間裡為什麼會一點光線也沒有!
我趕緊跑到了門口,將手電光照向門裡面的房間。在此之前,我的腦海中設想過無數我可能會看到的情景,比如屋子有著被牢牢綁住的“遺忘者”;屋子裡陳列著各種人體器官,一個極品醫生正在解剖;屋裡面有個可怕的生物等等。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門裡面的情形會是這個樣子:
門的裡面……
竟然是一堵牆。
那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磚牆!
難怪門開啟後,仍然沒有任何光照進來!
我藉著手電光仔細看了一下,這堵牆並不是為了封死房間而後砌上的一堵牆,因為這堵牆與整個醫院的結構是連在一起的,看上去這就像是從一樓的牆體之中掏出一扇門出來,而並不是一個房間。
我拿著錘子用了砸了幾下牆面,裡面沒有任何悶響,可以感覺得到裡面全都是磚石。
但如果是這樣,那這就不通了,為什麼這所醫院會無緣無故在一道大牆上掏出這麼幾扇門,然後還要把它牢牢鎖住呢?
而更讓我想不通的是,既然這是一個整體的牆,那從外面看,這一樓的那些房間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醫院一樓的房間全部都要從外面的窗戶進來?這種設計也實在太詭異了!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心會不會是隻有這第一個房間這樣設計的,也就是這間房間跟隔壁第二間房是聯通的,後來因為某種原因而封死了第一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