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抓過旁邊的杯子，狠狠砸上去，“我討厭看到你！給我出去出去啊！”
杯子掉在地上，碎了，裡面的水全部潑到了司煜謙身上。
陳姿發了瘋一樣，拿到什麼砸什麼，最後什麼都沒了，就看她想要拿吊水瓶……
吊水瓶護士沒有拿走，陳姿用過的輸液器也只是捲了上去，上面還有針頭……
司煜謙臉色一變，兩步衝上去奪過她手上的東西往地上狠狠一壓。
吊瓶成了碎片，地上一片狼藉。
醫生聽到聲音也立刻趕過來，看到病房裡的一幕招呼著護士控制住情緒激動的陳姿。
尖銳的針頭刺入面板，陳姿眉頭皺都沒皺，眼睛沒有了往日的靈動，更多的是厭惡，憎恨。
那目光深深傷了司煜謙。
陳姿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眾人白松口氣。
醫生立刻檢查，司煜謙站在一旁，即使她睡著了，他也不敢靠近兩分。
他不配。
短短一天，司煜謙感覺自己過了一個世紀般。
看著醫生收了東西，司煜謙的身子才動了動。
“她……有沒有傷到自己。”
醫生看著他，恭敬低頭，“司少，司太太沒事，只是情緒有些激動，醒了之後做個檢查就可以回家休息養著了。”
“……”司煜謙不回答，以至於醫生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額頭的汗越來越多。
直到醫生快堅持不住了，男人才開口，“我知道了。”
…………
醒過來的陳姿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吵鬧，她很安靜，躺在病床上，護士怎麼做都不鬧，只是呆呆的看著前面，眼睛空洞沒有神采。
吵鬧的陳姿很不正常，可沉默的陳姿，更讓人不放心。
麻木的吃飯，機械的做檢查，一言不發，沉默不語。
就連司煜謙靠近，她也沒有了原來的激動，彷彿看到不相干的人一樣。
陳姿沒什麼事，往往更重要的是心態。
出了院，程曉開車來接，陳姿一個人縮在角落。
程曉也知道了事情，看著這樣的陳姿，說不出來的感覺。
自己終究是外人，有些話也說不出口。
司煜謙知道陳姿不想見自己，倒也是有自知之明，坐在了副駕駛，不和她碰面。
只能時不時從後視鏡裡偷看，望梅止渴。
張嫂和墨園也知道陳姿流產的事情了，特別是張嫂，聽到訊息的時候人昏了過去。
醒了之後嚎啕大哭，自責著。
那天她明明叫住陳姿了，明明都看出來陳姿臉色不對勁兒了，為什麼她就沒有往懷孕那方面想。
當時，為什麼不能再堅持一下，如果自己陪著，司家的小少爺就不會……
張嫂恨自己，活了那麼多年，年紀一大把了，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車子停在門口，張嫂拿著外套，看著後車座出來的女人，鼻子一酸。
連忙跑過去給陳姿披上外套，小產堪比坐月子，見不得風的。
陳姿沉默著，眼睛轉都不轉，只是一味地往前走。
這樣的陳姿張嫂看著心疼，見司煜謙陪著陳姿上了樓，她沒有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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