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愛民一張口,嘴皮子還沒有吧嗒幾下,抬起手來就要抽茍小小一個大耳刮子。
他手揚起來的時候,茍小小直接對他一鞠躬,自然而然得閃過了這一巴掌。
茍愛民這一巴掌甩過去卻落空,整個人原地轉了半圈接著向一邊歪去。可見他甩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
站穩了後,他又照著茍小小的臉,一巴掌扇了過去。
茍小小第一次沒能讓他得逞,第二次就會讓他得逞了?
她接著茍愛民這一巴掌,把他的手握在手裡。
“茍先生,請節哀順變。”
茍愛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自己的手從茍小小手裡抽出來。
他抖著手指著茍小小,梗著脖子面紅耳赤的怒罵:“你這個不孝女,你還有臉來!”
“說我不孝,我確實不冤枉。”茍小小一副愧疚的模樣,“子欲養而親不待,可惜我娘走的早,我沒來得及孝順她。”她轉而把話題順勢引到茍愛民身上,“茍先生是耿老先生的女婿,想必耿老先生在世的時候,茍先生在他膝下盡了不少孝道。”
茍愛民扯著嗓子大聲吼道:“我老丈人被你活活氣死,你還有臉出現!”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
前來弔唁的那些人,紛紛對茍小小指指點點。
茍小小不慌不亂,對滿面怒容的茍愛民冷冷一笑,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著實清脆響亮,能夠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耿老先生活活被我氣死?呵呵,這口黑鍋,我可不背。耿老先生的死因,我想耿老先生生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應該最清楚。你說對吧,茍先生。”
聽出她話裡有話,茍愛民臉色一白,繼而嚎啕大哭起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踹開邊上用來燒紙的火盆,拍著大腿捶著胸口,呼天搶地的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生你,你要這麼對我,你害死我老丈人啊你害死我老丈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李躍峰指了一下坐地上撒潑的茍愛民,用吼聲蓋住他的哭聲:
“茍愛民,你裝啥裝,別人不知道你,你當我們還不知道你?叫小小來弔唁的,不就是你讓人打電話的嗎!你裝啥裝!沒人請,你以為我們願意來這種晦氣的地方?你不就是想把小小叫來,把你老丈人的死,怪罪到她頭上,這樣你就可以撇清關繫了!我跟你說,你撇不幹淨,別以為來的這些人,不知道你是啥樣的人!”
耿新宇的死,頓時變得撲朔迷離。
茍家的這攤子事兒,不簡單啊。
到底是跟茍愛民說的一樣,是茍小小把耿新宇活活給氣死的,還是耿新宇的死其實另有原因?
茍愛民對李躍峰的話恍若未聞,幹嚎著哭了半天才從眼縫裡擠出兩滴眼淚。
一看到他這副假惺惺的樣子,李躍峰氣性更大,“耿新宇的棺材就擺在這兒呢,茍愛民,我問問你,你敢不敢開啟棺材,咱們請個專業的人來,驗一驗你老丈人到底是咋死的?”
一聽李躍峰說要請人驗屍,茍愛民情緒更加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