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小小和任良,跟洪秀珍、林向東往閆氏那兒走了一遭,跟閆氏說說話,逗逗倆小孩兒,留那兒吃了頓飯。
到了傍晚,他倆把洪秀珍和林向東送回軍屬大院,便直接返校了。
路上,任良為在洪秀珍那兒沒有提起茍小小身世的事而耿耿於懷。
他覺得,沒有誰比洪秀珍更有資格知道茍小小身世的真相。畢竟她一直把茍小小當親閨女一樣。
他以為茍小小會在私底下把她身世的事告訴洪秀珍,可今兒觀察了她一天,發現她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任良有些按捺不住了,張口問:“你親爹茍愛民的事,你咋不跟我姑說?”
茍小小瞥他一眼,“逢年過節的,本該高高興興的,你讓我拿這破事兒煩她的心?”
任良覺得也是。
他看向車窗外,見大街上冷冷清清,不由得感慨:“逢年過節的,一點兒氣氛都沒有。”
“都回家過節去了,誰跑外面給你製造氣氛?”
任良拿臉對著她,帶幾分不滿,“我說你一天不懟我,心裡就難受是吧!”
“你見我沒懟過誰?”
任良張口結舌,說不上一個名字,感覺身邊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被茍小小這張能說會道的嘴巴荼毒過。
學校的一些領導現在都害怕她這張嘴,老早的開始懷疑人生了。
任良索性轉移話題,“這段時間,姓茍的沒再去為難你吧?”
他說的姓茍的,包括了茍愛民和茍利雅。
茍小小陰陽怪調的哼哼兩聲,“碰上我,為難的會是他們。”
任良一想,覺得也是。可能這陣子茍愛民正琢磨對付茍小小的辦法,感覺也挺為難的。
畢竟,想對付茍小小這樣的人,挺不容易的。
任良看到一個賣餛飩的路邊攤,趕緊讓茍小小靠邊停車。
跟他到路邊攤,要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茍小小忍不住小聲吐槽:
“在閆嫂子那兒,你還沒吃飽?”
“當時光顧著說話了,哪顧得上吃啊。”
任良承認在閆氏那兒沒吃飽也沒吃好,以防大半夜餓肚子,就幹脆下車吃餛飩去,能墊肚子還能暖身子。
兩碗餛飩端上桌,茍小小把自個兒碗裡的餛飩撥到任良碗裡。
“你吃餛飩,我喝湯。”
夠意思吧。
任良還沒吃到餛飩,心裡就已經開始暖起來。
其實,他心裡一直有個在意卻不敢正視的問題,有關於他和茍小小的將來——
要說他跟茍小小最像的地方,那就是追求人生目標的立場很堅定。他一直在朝自己的人生目標而努力,堅信總有一天自己會追趕上茍小小,並超越她。那時候,他可能會把茍小小甩得很遠……
挖了一個餛飩放嘴裡,那入口即化的感覺,絲毫填補不了他內心的失落感。
任良埋頭看著碗裡清澈的湯水,冷不丁的沉聲問:“你有沒有想過咱倆以後咋辦?”
“還能咋辦,”茍小小說話的口氣聽上去比較隨意,卻又有一份別樣的認真,“你當你的兵,我拼我的事業。”
“如果我進正規部隊,咱倆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面。”
這就是任良一直在意,而且感到不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