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小小湊到連長跟前,好奇的問:“連長,你們的頭發,都誰給你們理的?”
“林排長。”連長摸著頭說,“每隔一段時間,他就給我們打理一次。”
每個部隊都有嚴格的軍容風紀要求,軍人頭發應當整潔。男軍人不得留長發、大鬢角和胡須,蓄發不得露於帽外,帽牆下發長不得超過1.5厘米。
茍小小摳著下巴,小聲自言自語:“我要是讓林排長給我的狗剪剪毛,會不會太委屈他了……”
連長沒聽清,“啥委屈不委屈的?”
“大魔王毛長了,還老掉,我剪不好,想找個人給它理理。”
連長還以為多大事呢,“等著吧,我讓林排長過去。”
茍小小也不跟他客氣,“麻煩再多叫個幫手,跟我一塊兒按著大魔王,省得它老瞎動彈。”
跟連長分道揚鑣後,茍小小回家,就把大魔王給栓起來了。
大魔王一向不喜歡被束縛,急吼吼的向茍小小求饒。
饒是它叫喚的多麼可憐,茍小小一律不予理會。
林排長拿著工具,和任良一塊兒過來。
茍小小往大魔王腦袋上罩了一個防咬工具——一隻沒底兒的喇叭狀的小鐵桶。
她個任良一塊兒把大魔王按倒,好方便林排長給它剪毛。
兩個人的手碰到一塊兒,任良身軀微震了一下,盡量裝著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卻無法抑制內心的波動。
茍小小瞥了一眼他紅通通的耳朵,壞壞的用小指在他手心兒輕颳了一下,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然而她那根手指在逃跑的途中,被任良的側掌緊緊按壓住。
就在這時,大魔王突然撲騰著哀嚎了一聲。
林排長嚇得手一抖,“我剪著它的肉了?”
他以為是自己失手,弄痛了大魔王。真正弄痛大魔王的,是任良的那隻手。
某人做賊心虛,鳥悄的鬆了手掌上的力道。
在收回手指時,茍小小報複似的,在他掌心狠狠刮撓了一下,瞥見他臉上閃過羞惱之色,她得逞似的抿唇偷樂。
待大魔王安靜下來,林排長繼續給它剪毛。
林排長忽然說:“小小啊,那天我去醫院看洪大夫,李大夫當時也在,我們仨坐一塊兒說你的事——”
被人揹後議論,茍小小渾身不得勁。不過她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問:“說我啥?”
“洪大夫說,她想收養你,怕你不同意,就一直沒跟你說。”林排長抬眼看了一下茍小小,見她臉上暖洋洋的笑容,也跟著笑起來。
任良有些吃驚。他知道他姑對茍小小一直視如己出,卻沒想到他姑還有這方面的心思。
洪秀珍要是收養了茍小小,那他跟茍小小不就成了名正言順的表兄妹了麼!
表兄妹……怎麼可以在一起?
不過洪秀珍孤單了這麼長時間,膝下確實需要一兒半女來孝順。
一時間,任良內心糾結無比。
林排長又說:“李大夫勸她不要跟你提,說你這麼大了,自己應該獨立,還說洪大夫帶著你將來不好嫁人。但是我覺著吧,洪大夫讓你住這個家裡,就跟收養你差不多。她照顧你這麼長時間,你將來不能不報答她吧。”
茍小小問:“林排長,那你當時在我阿姨跟前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