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我以後再也不來了!”李水仙這一路上,實在是受夠了。
茍小小給李躍峰鼻孔裡塞了兩團草,就讓他滿血複活了。
他站起身來,望著大片的玉米地,張開雙臂,呼吸著鄉下的新鮮空氣,露出一臉陶醉的表情,突然間詩興大發,豪邁激情的朗誦: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
李水仙吼他:“別不見這不見那了,趕緊想辦法把車修好!”
李躍峰嫌棄的瞥了一眼自家的小車,“這小破車別要了,幹脆丟在這兒算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李水仙氣得過去踹他一腳,“不修好,咱們咋回去?”
李躍峰捂著屁股,一副無所謂狀,“反正咱們現在也不著急著回去,真要回去,到時候讓小小開軍車送咱們回去不就行了。”
女孩子不如男孩子的心大,在陷入困境之後,容易杞人憂天。
李水仙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她捶胸頓足,一陣怒吼:“我到底是得罪了誰,老天爺你要這樣對我!”
“不聽好人言,吃苦在眼前。”茍小小早就給她打過預防針,可小針頭打在她身上她不知道疼啊,非要真到親身體驗到類似手術刀那樣的利刃劃在身上,李水仙才知道啥叫切膚之痛。“這點兒苦就受不了了,這還是在去鄉下的路上,那要真到了鄉下,你要咋生活?”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任良對茍小小說,“你開車回去叫人來幫忙,我跟水仙姐他們走回去。”
“再等等吧,我已經讓大魔王去叫人了。”茍小小也累了一路,停下來就不太想動。
李躍峰這個活躍分子,到田裡掰了一顆玉米,剝了皮兒後抱著啃了幾口。
“真甜!”
吃了早午飯後,趕了大半天的路,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的李躍峰下車後又猛吐,這會兒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就掰了個新鮮的玉米棒充饑。
即便受苦受累,弟弟的事情還是第一要務。李水仙關心他,“生的,別吃了。車裡有餅幹,我給你拿。”
把餅幹拿出來,撕開包裝後,李水仙哭笑不得。
這一路上顛簸的太厲害,餅幹都受不了,碎成渣渣了。
李水仙對著車後鏡整理了一下形象,咋收拾都不滿意,然後從車裡的行李箱中拿了一條紗巾,把自己的腦袋包的嚴嚴實實,還帶上了一副墨鏡。
茍小小說:“姐,恕我直言。你這裝扮可不像是來旅遊的,倒像是來打家劫舍的。”
隔著墨鏡,李水仙瞪了她一眼,“你說你當時再堅持一點多好,說不定我跟躍峰我倆就不來了!”
茍小小哭笑不得,“合著你倆跟著過來,還怪我咯!”
“姐,不就是路壞了一點嘛,你看看這周圍的環境,將煩惱拋到腦後,好好享受一下,心情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李水仙照著李躍峰說的做,然而並沒有覺得周圍的環境哪有怡人之處。
她現在想的是,待會兒會有多少人來看她的笑話。
想她堂堂一個外交官,竟狼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