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珍去了一趟劉家,連哄帶勸,把事情問了個七七八八。
還真跟茍小小說的一樣,劉艾跟工兵營的好幾個人亂搞,自己根本說不清楚肚子裡的這個到底是誰的種。
雖然來之前,她已經被茍小小打過預防針,可從哭哭啼啼的劉艾嘴裡聽到一部分事情的真相,還是受到不小的驚嚇和刺激。
真難以想象,她身邊居然有這麼不愛惜自己的女孩子!
洪秀珍勸了劉家父女一陣,便回去了。反胃的她,怕自己再多待一會兒,真的要忍不住吐出來。
回去後,她一邊毫無保留的把劉家的事告訴茍小小,一邊讓茍小小引以為戒,千萬要愛惜自己,不要變成劉艾那種讓人唾棄的女人。
現在整個安豐鄉的人,就連三歲小孩兒都知道劉艾肚子被人搞大了,她還說不清搞大自己肚子的人是誰,劉家父女是徹底的抬不起頭做人了。
原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可茍小小和任良顯然高估了劉主任的智商。
劉主任以後要是能好好管教閨女,夾著尾巴做人多好,可他偏偏要把事情往大裡鬧。
這天晚上,他藉著一股酒勁兒,跑工兵營門口,把連長喊出來,說啥都要讓連長為這事負責。
連長配合他,集合了三連計程車兵。
劉主任點了幾個人的名字。這些名字,是他白天裡連打帶罵從劉艾嘴裡逼問出來的。
這幾個人,都是跟劉艾發生過關系的。
連長咋也沒想到自己的兵會幹出這樣的事,一氣之下,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小鄧趕忙跑洪家來叫洪秀珍。
他來的時候,洪秀珍和茍小小已經睡下了。
小鄧在院門口,急促的高聲喊:“洪大夫,洪大夫——”
洪秀珍和茍小小兩人都被他喊起來了,一個披著衣裳從堂屋開門出來,一個從東屋出來。
“洪大夫,你快去看看吧,連長他快不行了!”
一聽這話,洪秀珍和茍小小都緊張起來。
洪秀珍忙調頭回去穿衣服。
茍小小過去把院門開啟,緊聲問:“咋回事?”
小鄧快急哭了,抹著濕潤的眼角,無措的說:“劉主任說三連馬濤、劉勝、王廣成他們幾個把他閨女給糟蹋了,連長為這事給氣暈過去了!”
這個劉主任,當真是破罐子破摔,不要名聲了。
茍小小先一步趕到工兵營,看到了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的連長。
連長這是氣急攻心,加重了病情。
小鄧說的那幾個人,正跪在連長的宿舍門前,都是垂頭喪氣,懊悔得不行。
罵也罵過了,事已至此,已經改變不了啥,鄭國華也懶得再罵他們了。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連長的情況,看茍小小給連長把完脈,便急迫的問:
“咋樣?”
“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茍小小臉上沒什麼表情,兩手交叉揣在腋下,話鋒陡然一轉,“能活過今年就不錯了。”
聞言,鄭國華如受重擊,心髒狠狠一痛,倒退兩步,跌坐在椅子上。暈眩的雙眼,看什麼都是扭曲的。索性,他閉上了雙眼,卻難掩臉上的悲痛之色。
這時,洪秀珍領著高大夫過來,還帶了一個藥箱。
一看連長慘白的臉色,他們就知道連長的病情不容樂觀,馬上給連長打針輸液。
茍小小不忍告訴他們,他們給連長用的這些藥,已經起不到緩解病情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