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段大勇回來了。
他去的時候費了不少勁和工夫,回來的時候是順水而行,比較輕松。
河道四周漆黑一片,他不確定茍小小他們停留在哪個地方,順水回來的時候,他一直在發訊號,挨個兒喊茍小小他們的看名字。
聽到段大勇的聲音,茍小小開啟了手電。
一看到光亮,在水裡泡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劉艾如同沙漠中饑渴的人看到甘露,瘋了一般奮力的從水裡遊過來。
上來後,她靠在邊上坐著,抱成一團為自己取暖。她渾身濕噠噠的,凍得直打哆嗦。
身上冷,她的心更寒。她受罪成這樣,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對她表示關心。
任良借了段大勇一把力,將他從水裡撈上來。
“班長,情況咋樣?”
段大勇沉重的表情,告訴大家情況並不樂觀。
他說:“太黑,我看不見,但是我感覺,越往上面走水越急,河道越窄,不像這邊那麼高那麼寬。我走到頭的時候,頭都碰到上面的石頭了。”
茍小小拿著小手電,向暗河的上游打去燈光,只看到一小片反射來的水光,其他區域一片漆黑。
他們剛才走過的通道,跟這條河道,雖然都有人工開鑿得痕跡,但是據她觀察,這是兩個不一樣的工程,可以說,這條河道存在的時間更久遠。
茍小小腦袋很清醒的跟大家分析:“這條河道裡的水是從外面的那條河湧進來的,暗河的河口連著外面的河,上面應該有個天然的通水管道,不知道有多長。就算咱們水性再好,但要是逆水而行,從這條暗河的上游出去,八成也會憋死在河道裡。”
暗河的上游,基本上算是一條死路。
接著,她將手電燈光的方向調轉到河水流動的方向,彷彿照到了一線生的希望。
段大勇適時的說:“我再去下面看看。”
茍小小阻止他下水,“你別一個人去了,要去大家一塊兒去。要是這條河下面再沒有路,那咱們只能拐回去等別人救咱們了。”
段大勇想了想,點頭說:“好吧。還是我先走,走水邊,邊上的水淺。”
還是段大勇打頭陣,確保每個人安全下水以後,他才打著手電繼續往前趟著水走。
以防滑倒,他們每個人都抓著石壁上凸出來的石稜慢慢行走,彼此間保持著半臂長的距離,都互相留意。
後面的人要是落得稍微遠了,前面的人就會停下來等著。
劉艾豬隊友的性質,在這時候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
大家行進的速度已經很慢了,可她就是跟不上。她跟不上,負責殿後的任良就被她耽誤了。
為了等劉艾趕上,前頭的隊伍停下來好幾次。
留意到後頭的劉艾沒跟上,平安爹再次喊住前頭的人,“哎,等等。”
一看又是劉艾掉鏈子,茍小小頓時沒好氣,對著後面罵罵咧咧的說:“真是一頭豬!良子,你到前面來,讓她殿後。這種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人,沒必要管她!”
茍小小話落,任良一個猛子紮進水中。他再從水裡出來,已經越到了劉艾前頭,跟平安爹保持半臂長的距離。
被甩在後面,劉艾覺得自己被拋棄了一樣,又心慌又害怕,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大聲發表自己的不滿和委屈,“你們解放軍就是這樣為人民服務的啊!”
茍小小冷哼一聲,“不好意思,這裡的人民除了你,還有仨。我們可不想被你拖累!”
“走,繼續往前走。”段小英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把劉艾甩得遠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