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慘的是毛蛋!
毛蛋被他爹抱出來,趴在他爹的肩頭上一直哭著喊疼。他腦袋上包了一片紗布,脖子上衣服上還一些觸目驚心的血跡。
一見毛蛋遭這麼大罪,毛蛋娘哭得更兇,沖上去就要扇劉艾的臉。
劉艾躲在她爸後面,理直氣壯的說:“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也賠你們醫藥費了,你還想咋樣!”
聽到閨女用這種口氣說話,劉主任滿臉無奈與苦澀。他本意是想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不要鬧到茍小小跟前,可誰成想毛蛋娘不是個好安撫的主兒。
之前毛蛋他爹還抓了一塊石頭沖他們父女倆跟前,要他們血債血償,要不是被人攔住,恐怕還真在他們爺倆的腦袋開瓢了。毛蛋爹當過勞改犯,也是個不好招惹的主兒啊。
劉主任一邊躲閃著毛蛋孃的攻擊一邊討饒似的嚷嚷著:“我再賠你們點錢,我再賠你們點錢行不行——”
也不知毛蛋娘是心動了,還是打累了,坐到地上呼天搶地的大哭起來,潑婦罵街似的吆喝:“你們打我的兒,老天爺饒不了你們啊,我可憐的兒啊——”
見毛蛋娘終於罷手,劉主任牽著劉艾一路跑到茍小小跟前,舔著臉笑著說:“站長,你看這事兒…”
茍小小斜勾唇角,冷笑一聲,說:“劉主任,我說過了,你要對你閨女的言行負責。這件事你們自己擺平不了,你倆都別想再進廣播站!”
說完,她看向臉上沒有半點悔色的劉艾,繼續冷嘲熱諷:“上任的第一天就惹出這麼大的事,你還真是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啊。”
她壓根兒就沒指望劉艾能做好播音員的工作。劉艾她能不在廣播室裡生事,她就燒高香念阿彌陀佛了。可她也得有這樣的機會啊。
劉艾心情糟糕透,內心簡直要崩潰。可為了繼續當播音員,她不得不把狂躁的情緒忍下來。
從她扭曲到幾近可怖的臉孔上,就能看出她竭力隱忍的表情和暴躁的情緒廝殺的有多麼激烈。
顯然,她的表情管理和情緒控住成績並不及格。
茍小小和洪秀珍過去,兩人一左一右把毛蛋娘從地上扶起來。
毛蛋娘悲憤交集,還是能聽進去洪秀珍說的話的。
“毛蛋娘啊,怪我。小小她那廣播站招播音員,我就不該摻和裡頭。都怪我,是我讓她把劉艾安排到那個位置上去的…”洪秀珍現在說再多後悔的話都於事無補,事情已經這樣了。
“行了行了,看看小孩兒咋樣了!”茍小小實在不想多說。
那邊劉主任攔住任良,低頭哈腰低三下四道:“良、良子,你回去跟你姑說說,今兒這事也不能全怪小艾,讓你姑跟站長…”
任良冷著一張臉,微寒的目光淡淡掃去。
劉主任的聲音生生被他這一個冷厲的眼神截斷,他如鯁在喉一般說不出半個字來。
任良冷冷的看著他們,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給他們下了一道通牒:“限你們今天晚上,截止到明天清早——要是安撫不了毛蛋一家人,你們爺倆就等著好看吧。”
說完,他不再理會劉家父女,向毛蛋一家人身邊的茍小小走去。
其他軍犬班的人也立馬跟上。
也不知書誰經過劉家父女時低低的罵了一句:“真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