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廣播,茍小小心裡滿滿都是成就感。
“從此以後,我又多了一個身份,安豐鄉廣播站的站長!”
這身份,是她自封的。
任良毫不留情的吐槽她,“別給自己長臉了好不好。都已經是生産隊的隊長了,還想當廣播站的站長,你消停會兒吧!”
茍小小與他針鋒相對,“這廣播站是我一手建起來的,理所當然是我來當站長!”
任良翻白眼,“這種厚臉皮的話,你還真好意思說!”他揮手一指,大氣的將整個廣播站囊括指尖下,“這些裝置,都是我花功夫弄來的!你就撿了個現成的,就當功勞都是你的,能的不是你了!”
他接著翻白眼。
“那最先提出來建廣播站的人是不是我?是不是我?”茍小小華麗麗的甩頭,任性的彰顯自己的存在感,拍著胸口說,“要不是我一直堅持,安豐鄉的廣播站能建起來?是我是我都是我——”
任良鸚鵡學舌一般,用滑稽的腔調道:“是你是你都是你——”
他看向別處,用無視她的態度跟她表示懶得跟她一般見識。
他的目光掠向大隊辦公室門口,正好看到連長及三連的人。
他們老遠聽到喇叭裡的響兒,按捺不住就都跑過來湊熱鬧。
任良站直身子,向連長敬禮。
連長贊不絕口道:“這個廣播站弄得好,弄得真是好!小小這腦子就是好使,幹啥都有一套!”
他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這些年輕人一老在廣播裡放那種甜齁齁又肉麻的情歌。聽著最帶勁兒的,當然是傳唱不朽的紅歌了。
他不知道咋擺弄這些裝置,就把茍小小招過來,“小小,來換盤磁帶,聽點兒有氣勢的歌。有沒有《歌唱祖國》《我的祖國》那樣的紅歌?”
戰友們集體抗議:“連長,我們就愛聽鄧麗君!”
“好好好,那你們聽,你們接著聽。”連長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
這就來問題了——
廣播站只有一個,要同時滿足大家的胃口,那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畢竟大家的口味兒不一樣,有的人愛聽流行歌曲,有的人愛聽戲曲,有的人愛聽新聞…
茍小小打定主意:“在找到播音員之前,得把廣播站的規章制度給定下來。”
任良看向她,“你不就是播音員嗎。”
能夠天天聽到她甜美的聲音,想想就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茍小小正兒八經的強調:“我是站長,不是播音員。站長跟播音員是不一樣的!”
“這又不是廣播電視臺,就一個小廣播站,用得著浪費那麼多人力資源?”任良這話中有幾分嘲諷。
“我很忙的好不好!廣播站每天都要播音的話,我哪裡有時間到這兒來!”接著,茍小小埋怨他,“你要是跟我說,裝置的事兒已經落實了,我還能提前把這些準備工作都做完了,誰知道你會突然拉著一車裝置找我來!”
任良自知理虧,無言以對。沒跟她說裝置的事,他也是想把這當成是一份驚喜送給她。他的確看到了茍小小當時表現出來的驚喜,但是現在被她埋怨,心裡就不得勁了。
他不甘心的嘟囔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茍小小聽見了,懶懟他而已。
她懶洋洋的說:“筆墨伺候。”
任良瞪大眼睛看著她。這是把他當小書童了,他有那麼好使喚嗎?
見他不動,茍小小用肩膀頭撞了一下他,用急促的口氣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