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良說:“幫助有困難的老百姓,是我們解放軍應該做的,我從部隊請假出來,只會在雲析市停留很短的時間,辦完事馬上就要回部隊去…”
利雅說:“你是貨真價實的軍人啊,居然這麼年輕就當兵了!其實我爸爸也是軍人出身,不過他後來從政了,現在擔任雲析市的市委政法委副書記。”
她這話讓人聽來未免有幾分炫耀家底的意思。這樣的家底也敢拿出來炫耀,她是不知道任爸爸是誰!知道了任爸爸是誰,她就知道自己的爸爸有多弱了。
利雅見任良幾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本書上,於是投其所好道:“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這本書,你喜歡的話,我就把它送給你了。”
“不不不!”任良突然覺得這本書很燙手,忙把它還給它y的主人,“我就是好奇裡面講的什麼內容!”
利雅捧著書似沉浸在某種情緒中,明媚的臉上劃過一抹憂傷,“這本書講了一個很感傷的愛情故事…”
茍小小冷不丁來了一句,“嗯,裡面的人都很矯情都很會作。”
利雅十分較真的與她爭執起來,“你怎麼能這麼評價這本小說裡的人物?這個小說裡,每個人物都很生動很形象!”
茍小小聳肩道:“生動是因為他們很矯情,形象是因為他們很會作,沒毛病。”
“你!你知道什麼!女主人公伊麗莎白誠實、優雅,又很聰明,她是與眾不同的!”
“最矯情的就是女主。”
利雅輕嘲道:“不懂得品味!”
“我喜歡接地氣兒。”茍小小用機械化的語言開始小廣播,“前方到站翠園路,請下車的旅客提前做好下車準備,開門請當心,下車請注意。”
翠園路到了。
利雅帶著幾分不甘心,下了車,卻留了一樣東西在車上。
一下車,自己的妹妹利娜便從路口沖出來,大聲叫嚷表示不滿:
“茍利雅,你怎麼才回來!爸媽說要等你回來才開飯,我都快餓死了,你能不能快點!”
“茍利雅?”茍小小看向之前在車上沒提及自己姓氏的茍利雅,眼神意味深長,說話的口氣更是耐人尋味,“真巧啊,我也姓茍。”
茍利雅的臉孔有些僵,看向任良後,報之一笑。
“這位軍爺,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軍爺?”茍小小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你這對解放軍叔叔的稱呼還真奇怪啊。”
茍利雅臉色又是一僵,似在掩飾什麼,將目光躲閃到一旁。
茍小小看向任良,“你還有沒有話跟人家說,沒話說我就開車了。”
“我跟她有啥話好說的。”任良純粹是因為跟茍小小賭氣,才會用不耐煩的口吻說這樣的話,卻沒想傷了人家姑娘一顆年輕脆弱的芳心。
他沒話跟人家說,茍小小可有話跟她說。
“小姐姐,你書落我車上了。”茍小小好心提醒她,並沒有揭穿茍利雅是故意把書放車上的,“你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幸虧發現的早,不然我們還要跑老遠把書給你送過來,那多麻煩。趕緊把書拿走吧,我們已經把你送到家門口了,再麻煩我們跑一趟給你送書,你也不好意思是吧。”
見人家小姐姐臉色已經開始變難看了,任良推了一下茍小小,“你就少說兩句吧!”
他扭身下車,將書從車後座拿起來,轉而遞到茍利雅跟前,“你的書,你收好。”
茍利雅勉強笑了一下,“送給你了。”
“不不不,我不要。上面的英文,我也看不懂。”任良堅持要把書還給她,見她遲遲不肯接,便把書放在了地上。
或許,一開始在巷子裡的時候,他就不該主動把這本書撿起來。
把書放在地上正好,彷彿又回到了巷子裡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