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不習慣與他靠這麼近,於是邊起身邊問:“那你準備如何做?”
秦佑銘見她起身,便扶了一下:“還記得天寶閣的畫嗎?”
“記得,那幅畫……”林希的動作頓住,慢慢意識到了什麼,“你故意讓舞姬看到那幅畫?”
他勾著唇,點頭。
模樣活脫脫一隻狡詐的狐狸。
那一瞬間,所有線索在林希的腦中聯成了一條線。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這個人早就規劃好了所有事!
每步棋都精心編排,心思縝密到令人害怕。
那幅畫全天下只有一幅,在李添殤手中。
據說這畫是出於一個典故:某位將軍想連通外敵造反,可擔心被聖上識破,於是用畫傳意。
如果,玄武太子知道這幅畫在秦佑銘手中,自然會以為是李添殤送的,而送這幅畫的意欲便引人遐想了。
位居高位者,難免帶著猜疑。
“你……要讓太子和李添殤自相殘殺?”
“丫頭,哥哥和你說過吧。”秦佑銘的頭靠在牆上,懶懶的笑出來,“哥哥不喜歡動手。”
“……”
所以讓他們自己動手,是嗎。
林希摸著桌上的杯子,用餘光看他。
卻發現秦佑銘雖然笑著,但唇邊的弧度卻很勉強,模樣看起來更像是……“你不開心嗎?”
他愣了一下,似乎覺得有趣,問道:“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她斟酌著,“你笑的特別假。”
他怔愣片刻,旋即輕笑幾聲。
這笑容看上去倒有幾分真實。
等笑完後,他才重新看她,應道:“確實有一點。”
林希沒想到他會承認,當下便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忐忑的問:“為什麼不開心?”
“就。”他像是認真思考了下,“殺了人。”
“殺人?”
室內安安靜靜的。
秦佑銘坐在床邊,林希站在桌旁。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他唇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聲音帶著點沙啞:“為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被人唾罵,十萬人,全是因我而死。”
“更可笑的是。”他抬眸,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應該死的人,卻受萬人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