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
秦佑銘喝著茶,盯著棋盤,眸光淡淡。
那人轉而脫下斗笠,露出了精緻小巧的臉。
秦佑銘:“月裳,我說過了吧,沒事別往宮外跑。”
楊月裳低頭,細長的睫毛輕微抖動了一下:“聽說大皇子病重,屬下想來看看。”
他喝了口茶:“既然看了,便回宮去。”
“大皇子。”她抬眸,嘴唇顫了顫,才說,“屬下是來告訴您,宮裡的事也已準備妥當,只等皇上壽辰了。”
“嗯。”他慢條斯理的喝著茶,“這些事無需你特地出宮,交代譯楠便好。”
可是她想來看他啊。
楊月裳雙手交合:“屬下明白了。”她停了下,才說,“皇上已經允了四皇子和三小姐的婚事。”
前頭沒有傳來回應。
室內只有淡淡的炭火聲。
片刻後,她才聽見秦佑銘極淡的一聲:“嗯。”漫不經心。
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楊月裳看不出他的真心。
也許只是他們想多了,大皇子對三小姐的感情只是於此,或許喜歡,但談不上愛。
什麼事才是重要的。
大皇子心裡清楚。
楊月裳俯身跪拜:“屬下這便回宮,大皇子好生修養。”
那人始終沒有給她回應。
她也習慣了,於是起身準備離開。
可是。
“啪。”
秦佑銘手中的杯子掉落,茶水濺了一地,他大力的咳了出來。
“大皇子!”
“大皇子!”
衛封站得遠,不及楊月裳快。
她是第一個跑到他身邊的,正準備扶他時,秦佑銘卻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丫頭。”
楊月裳震住。
抓著她的手用了力,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喊:“別走,丫頭。”
時間彷佛凝固住了。
短暫的寂靜後,秦佑銘模糊的視線慢慢清晰,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他回過神,鬆開手:“抱歉。”而後坐直,移開了視線。
彷彿剛剛的一切不曾發生,他的態度仍然是散漫的,唇邊甚至揚著一抹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