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川散落的眸光重新聚起，卻是一片晦暗。
“孩子在送到醫院之前就已經成了死胎，已經初步成型了，是個男孩，你要不要看了看？”秦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對他說出這些話的。
他只知道此刻的慕寒川，是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模樣。
餘笙整整在醫院裡躺了三天的時間，期間，歐陽昔，周西西，方簡，歐陽決等人都來過，可沒有人一個人能近的了她的身，她在床上躺了多久，慕寒川就在旁邊陪了多久。
歐陽昔聽秦風說，餘笙醒了快兩天了，但是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睜開眼，像是沒有靈魂似得看著上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都聽不進去。
像個布娃娃。
整整有一個月的時間，她才像是逐漸恢復了意識似得，看向身旁的人：“我想出院。”
慕寒川愣了愣，而後回答：“好。”
晚上，餘笙的傷還沒有恢復，慕寒川也不敢去抱她，只是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餘笙，沒事了，別怕。”
他這句話像是開啟了她記憶的大門似得，一瞬間，她的眼淚傾斜流出。
哭的無聲無息。
慕寒川眼裡滿是心疼，替她一一擦去眼淚。
她幾乎哽咽：“孩子沒有了……”
她拼盡全力才保住了孩子，在逃出來的那一刻，她以為她沒事了，以為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可沒想到，孩子還是沒有了。
慕寒川啞聲道：“孩子還會有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有無時無刻的陪在她身邊。
餘笙卻只是哭著搖頭：“不會有了。”
慕寒川心猛地一沉，指尖不可抑制的輕輕顫抖起來，他就快要失去她了嗎？
又過了兩個星期，餘笙情況恢復了一些，至少她不會每天看著一個地方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慕寒川時隔一個半月之後，重新去了公司。
歐陽昔和周西西也得到了批准去看餘笙，她們一進別墅，就看到餘笙坐在花園裡，臉上的神情有些木訥，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像是不知道她們來了一般。
“餘笙，我們來了。”兩人走到她身邊，一左一右的坐下，歐陽昔的聲音裡都透著顫抖，“你還好嗎，我……”
周西西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歐陽昔轉過身抹眼淚，她的餘笙啊，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
“小笙，醫生說了，情緒太低落不利於傷口恢復，你不為別人著想，也得為自己想想吧？你再這樣下去，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對啊。”歐陽昔點頭附和，“你要振作起來，不然只會讓害你的那些人在背地裡的開心，我哥和慕哥已經下令全城搜尋盛北琛了，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給你報仇的。”
聽到盛北琛這個名字，餘笙似乎有了一點反映。
她喃喃道：“他殺了葉民成，他在我面前殺了葉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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