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搖了搖頭,這丫頭總是這麼粗心。
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餘笙只覺得口渴,想要出去,又怕碰到慕寒川,可轉念又一想,慕寒川現在躺在床上,應該不會下樓,這麼一想過後,餘笙便開門出去了。
她小心的探出頭,確認客廳沒人之後,她才抬腳繼續邁開步子,走到廚房將水倒好,餘笙一口喝盡,想了想,索性便將電水壺拿到房間裡去。
“餘笙。”
一聲遙遠的彷彿從天際傳來的聲音在餘笙身後響起,低沉的像是深谷傳來的鐘聲般,黯啞,深沉。
餘笙怔在那兒,沒有回頭,手上還拎著電熱水壺,全身僵硬。
“轉過來。”
低沉冷暗的聲音繼續響起,餘笙又是一瞬間的怔忡,繼而聽話的轉過身去。
他的臉色很蒼白,身上穿的很單薄,只有一件白色襯衫,襯衫領子微微敞開,露出了裡面若隱若現的包紮傷口的白色布條。
慕寒川眸色深邃,他的目光像是要穿透餘笙的眼睛,直抵到她心底。
餘笙微微皺了皺眉,昨天才做完手術,怎麼今天就下床了?他的身體到底還要不要緊?
看著他毫無血色的唇,餘笙的心頭無端的閃過一絲溫怒,她想上前將他拉回房裡,可腳下的步子卻像是怎麼都賣不動一般。
半響,等到慕寒川都有些不耐:“過來。”
他淡淡的吩咐著。
餘笙秀美深蹙,更多的是對他不愛惜身體的生氣:“我不是你的屬下,沒有必要對你言聽計從。”
慕寒川深沉如墨般的眸子頓時暗了下去。
“餘笙,為什麼你就不能 聽我一次。”
餘笙氣極反笑:“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聽你的,慕寒川,我聽小昔說,秦風讓你躺在床上起碼三天不要動,你就是這麼聽醫生的話的?”
慕寒川抿唇,一言不發的看著她,這女人怎麼就這麼沒心沒肺的,他為了她傷成這般模樣,難道這女人的心真是鐵做的嗎。
為什麼一點都無動於衷。
餘笙見他這樣,心裡也鬆動了幾分,正想要讓他回房休息。
“咳……咳咳……”慕寒川突然捂著嘴巴,劇烈的咳嗽起來。
餘笙見他咳嗽,一下子慌了,連忙就將手中的電水壺放下,快步走到他身邊,將他扶住:“你幹嘛下來了,秦風不是都說了讓你靜養的嗎!”
慕寒川側眸看著她焦急的臉蛋,眸色幽深,一雙眸子像是想要看到她心底去,她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他眉梢微微挑起,面上的寒霜逐漸散開,一直凝著的眉峰也恢復原狀,繼而……絕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逐漸加深。
然而低頭正檢查著她傷口的餘笙,絲毫沒有注意到慕寒川此刻的變化。
良久,慕寒川才收回視線,只是那如星的眸子中,柔和了許多。
餘笙將慕寒川的領口微微扒開,往裡看了一眼,確認傷口沒有裂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繼而沒好氣的抬頭瞪著他,只是一抬眸,便對上慕寒川溫和如星辰般的眸子,她頓時一窒,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
反應過來的餘笙微微窘了下,雙頰飛上兩片紅雲,她猛地鬆開了拉著慕寒川衣服的手指,尷尬的後退幾步,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本以為自己可以不會那麼在意他,在那麼多天沒見到他的日子裡,也以為自己已經將他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