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昔見餘笙不說話,只能無奈的嘆息,她想過去問問秦風,到底怎麼樣了,但又不敢去打擾他,秦風的脾氣她清楚的很,平時能跟你開玩笑,但是他在手術的時候最討厭被打擾,這次能破例讓她跟餘笙待在裡面,都已經算是他的極大容忍了。
她頭一次覺得,時間竟過的如此之慢。
直到天空泛起一絲魚肚白,窗外的天空不再是那麼黑暗,變得有些灰濛濛的,秦風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終於。
結束了。
原本這場手術只需要三個小時便能完成,但子彈偏偏打在心臟兩毫米外,這樣細小的差距,稍微有點差錯,慕寒川便會命喪當場。
饒是他,也經不住額頭滲出了細微的汗。
也許是因為床上躺著的,是他們所有人的頭兒,慕寒川吧。
若是別人,秦風微微挑了挑眉,恐怕他連抬一下手都懶得。
說起來,他為慕寒川做過的手術很多,這些年,慕寒川在道上出生入死,還許多來路不明的人在背後找他麻煩,受過的傷大大小小不計其數,比這次嚴重的也都挺過來了,只是這次不同的是……
秦風轉身,示意還在整理手術儀器的助手撤退,抬眸望著蹲在那邊如同安靜的像個瓷娃娃一般的女人。
緩緩開口:“他沒事了。”
他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啊,總是互相折磨。
此刻他簡簡單單落下的幾個字,卻如同一劑定心丸一般打在餘笙跟歐陽昔的心上。
餘笙聞言,怔了幾秒之後,一直緊繃的身子終於頹然的放鬆下來,下一秒,她便倒在了地上。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餘笙只覺得全身痠痛,明明她什麼事都沒有,卻覺的身上跟散架了一般,她躺在書房的小床上,在床上靜靜呆滯了幾秒,才猛地從床上爬起來,她剛要翻身下床,便被剛好趕來的歐陽昔一把按住。
“餘笙,秦風說你身體太虛弱,需要好好休息,你乖乖的躺著,別下床了。”歐陽昔按著餘笙,強行將她按倒在床上。
餘笙卻是根本沒有心思再繼續睡覺,她望著歐陽昔,眼神懇切期盼,卻又隱隱透著擔心:“小昔,慕寒川,慕寒川他怎麼樣了?”
歐陽昔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替她掖了掖被角,道:“雖然還沒醒過來,但是秦風說已經沒事了,那便是沒事了,估計再睡個幾個小時,就能醒了,你別太擔心了。”
聽到歐陽昔這麼說,餘笙一直提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她放鬆了身體,重新躺回床上,她確實太累了,即便睡了好幾個小時,也還是覺得頭疼欲裂。
歐陽昔將餘笙安撫好,便出去了。
實際上慕寒川已經醒了,但歐陽決說,他跟餘笙,現在不適合見面。
彼此都需要冷靜一下。
尤其是在兩人都不算清醒的情況下。
此刻,主臥內。
慕寒川正在喝著粥,見到歐陽昔進來,放下了碗筷,抬起頭,語氣不鹹不淡:“餘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