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慕寒川冰冷的目光從一臉愕然的餘笙臉上掃過,“我怎麼不知道,她有你這個朋友。”
時覃也不膽怯,繼續道:“怎麼,慕總這是剛從國外回來嗎?我可是聽說,今日一早,你已經到江城,怎麼現在才來看你的妻子?”
時覃的聲音很輕,幾乎一陣風便能夠吹散,但餘笙清晰地聽見了,一字一句,並同鐵錘般,狠狠砸落在心口。
真疼。
的確很諷刺。
“我要做什麼,輪不到你管。”慕寒川語氣依舊冰冷,凜冽的目光從他身上迅速閃過,擦過時覃的肩走到病床前,黑眸微眯:“我一不在,你就又把自己弄到醫院裡來了麼。”
餘笙猛然感覺到鼻頭一酸,他的一句話,卻讓她所有隱忍的委屈似乎被人看穿,想要一哭來宣洩自己的委屈,不滿。
她不知道是怎麼了,眼眶凝聚淚水,她硬是緊咬著下唇,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將那脆弱地不堪一擊的眼淚全部忍了回去。
時覃心頭揪緊,極度不爽,這個時候的他,要是讓他粉絲看到,肯定讓人想要傾盡一切,也要換他一笑,心甘情願。
“我走了。”將那糟糕的心情迅速收藏,時覃柔和的目光看一眼餘笙,隨後轉身,離了開。
室內,陷入短暫的沉寂,幾乎能聽見兩人細微的呼吸聲。
餘笙抬頭,迎視他探究的眸光,對他身上的冷冽視若無睹:“慕總裁真是神通廣大,居然知道我在這裡。”
這個問題,根本不是問題,她不會去想慕寒川是怎麼知道她在這個醫院,而她感興趣的是,他怎麼就捨得來看她?
“還嘴硬?”所有對她的心疼之情被她一句涼薄的話給擊退的無影無蹤,此時此刻慕寒川甚至想掐死這個女人,“剛才你們在做什麼?”
餘笙淡淡轉過頭:“沒什麼。”
慕寒川抿唇,黑眸微垂,他的確今天上午就回國了,送醫生去了餘然的住所才離開,也是在下午方簡處理楚家的時候,他才知道餘笙不是跑了,而是被綁架了。
這兩天,他一直都在想。
是不是他從一開始就錯了,她那麼不願意留在他身邊,他又何必強求,他慕寒川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感情亦是一樣。
可今天知道她在醫院之後,他更多的是失而復得的欣喜,他的確,是不想她離開。
慕寒川輕聲開口:“我明天接你出院。”
餘笙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要在這裡陪西西。”
慕寒川不語,
隔了半響之後,他道:“想我嗎?”
他這麼突然一問,讓餘笙猛然抬眸,略顯無措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
“想我嗎?”他重複開口,倏地,慕寒川食指勾起她下巴,迫使她的眼睛焦點看向他,他眸半眯,勾唇,嗓音清冽,“我的女人,你不想我?”
餘笙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索性劍走偏鋒:“如果我說不想,你又生氣折磨我,如果我說想,你覺得這裡面的真實性有多少?”
慕寒川勾唇,這個女人永遠都那麼喜歡反唇相譏,臉色倏地暗沉:“女人,有時候伶牙俐齒,並不是一件好事。”
“哦?慕總裁是要教我怎麼去做一個女人嗎?”餘笙笑容燦爛,“榮幸之至,洗耳恭聽。”
慕寒川一雙高深莫測的眼睛盯著餘笙,瞬也不瞬,那眸光如同狩獵的野獸,精光逼人,冷冷地投射在餘笙身上。
他猛然勾唇,無聲一笑,“不錯,有意思。”
餘笙,也許這就是她的奇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