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川有些吃不下了。
他單手撐在下頜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對面吃的風生水起的女孩，黑眸漸漸眯起。
隔了一陣，他問：“你那個朋友，眼睛治好了麼。”
餘笙突然皺眉，她怎麼會和慕寒川說起這個話題？這是屬於她內心深處的秘密，是她不願意和別人分享的回憶，她含糊開口：“可能吧，我也不知道……你吃不吃？不吃我拿起倒了。”
說著就伸手去拿他的碗。
慕寒川：“……”
這世界還是第一個人敢從他手裡搶食物，拿去……倒掉。
餘笙見他反映有些古怪，以為他是捨不得那碗麵，朝他擺了擺手：“我跟你開玩笑呢，不吃真該涼了，你趕緊吃，吃完我把東西收拾好就要走了，都這麼晚了，我……”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想也不想就拒絕，“這個點還有公車，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慕寒川點了點頭，不急不緩的開口：“既然你覺得時間還早，吃完飯後把衛生收拾了再走。”
餘笙：“……”
事實上，她吃完飯後也沒收拾衛生，想要去洗碗也被慕寒川攔住，他淡淡說明天有人來處理，行吧，反正她手受傷了，不做這些也好。
可是既然沒事做總該讓她走吧？
他去書房處理檔案，讓她跟進去幹坐著算是怎麼回事？？？
慕寒川見她坐的有些無聊，隨手扔給她桌上幾份以前的檔案：“核對一下，確認無誤了再給我簽字。”
餘笙揉搓了一下眼睛，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在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上面的日期是一年多前的時候，才忍不住咬牙開口：“慕總裁，你確定一年多前的檔案要簽字？”
他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廢棄的東西再看一遍，還是有可用的地方。”
“……”
餘笙想了一陣後，還是覺得該認真和他道個謝，誠懇開口道：“慕總裁，真的非常感謝你多次幫助我，下輩子我一定做牛做馬來報答……”
男人淡淡打斷她的話：“很顯然，你向來只是嘴上道謝，並無任何實際行動。”
餘笙小聲反駁道：“可是你什麼都有了呀，什麼都不缺，我也只能嘴上說說了。”
聞言，慕寒川黑眸裡含了一絲深意，放下手上的鋼筆，靠坐在身後額沙發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所以說，你平時的感謝，都只是名詞，而不是動詞？”
“……”餘笙再次找不到話回答他，慕寒川那是誰啊，慕氏集團的總裁，想要什麼得不到？她的確很感謝他幫了她那麼多次，但……她真的找不到任何方式來付出行動。
空氣裡瞬間沉默了下來，只有偶爾的清風，穿過窗簾，灌了進來。
一室通透。
她試探著問：“那依慕總裁來看，我該怎麼感謝才合適？”
慕寒川沉默了一瞬，好似是真在思考一般，然後，他揚了揚下巴：“過來。”
餘笙拿著檔案，三步一停頓的走到了他面前。
“慕總裁請講。”
慕寒川深黑的眸子對上她的，嗓音在寥寥的燈光中，顯得異常低沉悅耳：“我有那麼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