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雪倫透過電話之後,第二天張曉陽就一早將安娜送到了機場。
揹著小書包手中抱著兔子玩偶的安娜,一路上情緒都很低落,顯然她還是不太願意離開張曉陽身邊。
在即將進入候機樓的時候,安娜一臉不情願地開口問道:“哥哥,我一定要走嗎?”
張曉陽俯下身子說道:“我們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反悔了哦。”
安娜跑上來抱住張曉陽:“可是我還是不想去,我想和哥哥在一起……”
張曉陽撫摸著安娜的頭髮柔聲道:“不會太久的,就只是一小段時間而已,就當做是度個假吧,等過段時間這邊的情況好點了你再回來,或者我再去找你。”
“一言為定哦。”安娜伸出了小手指,“拉鉤鉤。”
張曉陽伸出了小手指,和安娜的小手指牽在了一起。
十分鐘後,兩個人一起進入了候機大廳。
根據雪倫的說法,她是安排了自己的私人飛機來接安娜,所以安娜出發的候機廳在單獨的區域,與人聲鼎沸的國內出發大廳那邊相比顯得冷清了不少。
張曉陽一帶著安娜進入大廳,就有人來迎接他們了。
一名銀髮碧眼、相貌端莊的女性一眼就看見了他們,在張曉陽和安娜進入大廳之後當即款款地走到二人面前,雙手手掌在身前向張曉陽和安娜躬身行了一禮
“日安,張曉陽老爺,安娜斯塔西婭·格里芬小姐。”這位美人向二人行禮後,用口音不算地道但卻也十分流利的中文清聲道,“鄙人是格里芬家的女僕長貝爾·斯臺特曼,雪倫夫人讓我負責此次接送兩位的有關事宜。”
張曉陽觀察著眼前這個叫貝爾的女人——她頭上盤著髮髻身穿一襲黑色長裙,仔細一看除了沒有穿白色圍裙和戴帽子之外,完全就是傳統的女僕裝扮。張曉陽猜測這樣的簡裝或許是為了方便外出的緣故,基於同樣的理由她腳下的小皮靴也變成了長筒靴。
就在張曉陽觀察貝爾的時候,張曉陽的手機突然響了。
張曉陽楞了一下然後慌忙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雪倫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嗨,親愛的,貝爾接到你們了嗎?”
張曉陽看了眼前的這位女僕一眼說:“接到了,安娜之後的行程就交給她照顧嗎?”
“放心吧,照顧人這方面貝爾是專業的。”電話另一頭的雪倫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對了,把電話給貝爾,我有點事情要和她交代。”
聞言張曉陽便將電話遞給了貝爾,示意她來接聽電話。眼前這位女僕雙手接過電話,隨後將手機捧到耳邊,小聲和雪倫交談了起來。
說是交談但其實也不太恰當,因為大部分時間裡貝爾都只是在“嗯”和“好的”以及“知道了”,完全是雪倫單方面地在發號施令……就和你跟你媽通電話時一樣。
兩人聊完之後,貝爾將手機交還給了張曉陽。
雪倫在和張曉陽寒暄了一陣,在告訴張曉陽接下來一切聽貝爾安排之後,便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
待到張曉陽和雪倫聊完,貝爾謙恭地行了一禮說:“飛機已經在等待兩位了,不如我們先過安檢吧。”
“好的。”張曉陽牽起安娜說,“走吧,安娜,我們進去吧。”
即使是乘坐私人飛機,也是需要過安檢的。雖然不同地區的安檢方式、管控手段和管控強度有所不同,但總體來說還是要過一遍檢查。
而到了這裡,基本上就是隔絕飛行區和候機區的地方了。
“我就送你到這裡了。”張曉陽摸了摸安娜的頭髮說道,“接下來就讓貝爾帶你進去吧,要不我就不進去了……到了雪倫那邊要聽她的話,明白嗎?”
安娜聞言扁了扁嘴,眼淚突然一下子湧了出來。她用力抱住了張曉陽,怎麼也不肯鬆手。
“我不要!我不走!我不要離開哥哥!”安娜聲嘶力竭地哭訴著。
“別鬧了,安娜,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
“我就是不要嘛……”
一向聽話的安娜,此時此刻不知為何突然哭鬧了起來。她死死地抓住了張曉陽的衣服,不管張曉陽和貝爾怎麼勸她都不肯鬆手。
張曉陽頗為頭疼——他不是那種會對孩子動用暴力的家長,所以面對敵人都能面不改色的他,面對安娜反而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張曉陽不知所措的時候,貝爾湊到他耳邊小聲地提出了建議:“老爺,要不然就送安娜小姐到飛機上去吧……手續方面我會想辦法溝通搞定,您也可以之後再借機離開。”
面對哭鬧的安娜張曉陽妥協了,他決定還是按照貝爾的方案執行。在張曉陽說要和安娜一起上飛機之後,安娜居然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張曉陽不由得感慨,這位女僕小姐在哄孩子這方面還真是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