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線鬥爭,本應是最殘酷的鬥爭。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兩人之間的鬥爭,漸漸變成了小學生吵架。
“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鬧!”
“你才無情,你才無恥,你才無理取鬧!”
兩人就像是無情的復讀機一樣,直到吵到安娜都困了他們才消停。
“算了,安娜都睡了……”雪倫用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我們差不多就行了吧。”
“行吧。”癱在沙發上的張曉陽接受了雪倫的停戰協議。
張曉陽覺得自己是個傻子,他究竟是多想不開才能和一個永遠都不會疲憊的魔女比持久。
雪倫轉頭看向張曉陽問道:“怎麼樣?經過一輪釋放之後,感覺心裡好受一點了嗎?”
張曉陽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即就明白了雪倫的意思。
張曉陽其實在中途就察覺了,雪倫雖然一直在故意和他抬槓,但實際上卻一直掌握著度,每次都在關鍵的時候讓了他一把。她表面上是在和他爭論,但實際上是想透過轉移注意還有引導張曉陽宣洩情緒的方式,為他做心理疏導。
可以說是很用心良苦了。
“謝謝你,感覺好多了。”
“吃宵夜嗎?”
“不是很想吃。”
“那陪我喝兩杯怎麼樣?就當是我給你做心理疏導的謝禮。”
張曉陽不置可否,雪倫就權當他預設了。她轉身進了廚房,然後從她個人的酒櫃裡拿出了一瓶紅酒。
就如同張曉陽睡前喜歡喝牛奶一樣,雪倫平時也喜歡閒暇之餘也好喝兩口紅酒。
張曉陽雖然平時不怎麼喝酒,但既然今天美人相邀,他自然也就不太好拒絕了。
搖晃的紅酒杯映照著餐廳暖色的燈光,佐酒的小食是生食的伊比利亞火腿。張曉陽不懂紅酒,對生食火腿這種詭異的吃法也有點敬畏,但在在雪倫的引導和鼓勵之下,張曉陽閉著眼睛嚐了一口……真香。
在夜晚這個屬於成年人的快樂時光,兩人一邊對飲一邊閒談。
“酒的口感如何?”
“不懂,但感覺還挺上流的。”
張曉陽並不知道怎麼品酒,就只覺得酒還挺香,味道到底算不算好這還真的很難說。
雪倫搖晃著酒杯問道:“白天的時候特衛局的人來找你,是不是來勸你回去上班?”
張曉陽點了點頭:“我現在……其實有點猶豫。”
對於張曉陽來說,他現在確實是不想回去,因為確實是身心俱疲,特衛局的工作也確實沒什麼新引力——像現在這樣每天上上課,不上課的時候和朋友們一起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難道不開心嗎?為什麼要天天回去累死累活?
但是林守仁今天特意來給他做思想工作了,他覺得自己多少也得給點面子。
“別回去。”雪倫將手搭在了張曉陽腿上。
“怎麼說?”張曉陽一臉不解。
雪倫呷了一口酒然後說道:“像特衛局這種體制內的部門,你工作完成得再好那也都是領導的業績,真正決定你未來前途的是你對自我的提升……所以當下對你來說,老老實實完成學業才是最重要的。”
張曉陽嘴唇微張:“你為什麼這麼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