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陽開始緩緩地後退。
就在這個時候,本該已經失去生息的琴,突然又動了。
她的手如同橡膠果實能力者一般瞬間延長,然後從背後襲向了張曉陽。
張曉陽感知到了琴的動作,但揹著夏莎的他沒有辦法做大的規避動作,於是只能側身跨步一躲。
琴的這一爪抓破了張曉陽襯衫,張曉陽藏在衣服裡的未來筆記這時候也漏了出來。
琴的手指瞬間變化成了章魚觸手的模樣,隨後緊緊地纏住了未來筆記,接著將未來筆記猛地從張曉陽懷裡抽走。
張曉陽顧不得未來筆記,迅速拔槍指向了琴……但拿到筆記之後的琴,卻似乎並不想理他。
這個遍體鱗傷的女人邁著踉蹌步伐,拖著重傷之軀自顧自地來到了那個老紳士的面前。
“老闆……”琴的身體漸漸變回人形,將那本筆記捧到了那個老紳士的面前,“我……拿到……筆記本了。”
琴對眼前這個老紳士的稱呼,以及她拿到未來筆記之後不再理睬張曉陽的態度,讓張曉陽突然明白了兩件事情:1、她和創夢公司可能只是合作關係,她並不是王越的人;2、她從始至終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從他的手中拿到未來筆記。
張曉陽再聯想到夏莎曾經在夢境說過,未來筆記是她給自己的,頓時覺得所有的事件都關聯在了一起。
“不錯,很不錯,琴,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艾倫·弗雷克說著從琴的手中接過了筆記本,然後認真地觀察起了這本筆記。
在確認這是真正的未來筆記之後,他的嘴角開始上揚。
艾倫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維持形象,但終究還是沒能控制住。他先是低聲淺笑,隨後變成了放聲大笑。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這個老紳士如同癲狂了一般一邊狂笑著一邊說道,“終於拿到了!我終於拿到了!命運之書和命運之筆都在我手中了!哈哈哈哈……”
望著眼前這個猶如瘋魔一般的老人,張曉陽默默地舉起了手中的槍:“你究竟是誰?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目的?”艾倫收斂了一下自己放肆的狂笑,然後抬起頭怪異地看了張曉陽一眼,“我本來還在猜,能阻礙琴到這種程度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結果居然只是個連自己在幹嘛都不知道的孩子嗎?”
張曉陽微微皺眉,從這個老人的話中品出了一絲別的意味。
他當然很清楚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他是來找出昏睡病的根源的。但他在行動的過程中,卻總覺得自己的背後,有一股無形的推力在推著他前進。
而他就像個棋盤上的小兵一樣,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一格棋路,根本看不到自己腳下的這巨大的棋盤,更看不到棋盤背後的棋手。
將他和這盤“棋”聯絡在一起的紐帶,就是那本神秘的未來筆記。
“你背後的那個女人難道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嗎?”那艾倫困惑地看了張曉陽一眼,但很快他就釋然了,“算了,我和一個無名小卒解釋那麼多幹什麼……琴,殺了他。”
說完,那艾倫就坐上了直升機,留下了張曉陽和琴在原地。
張曉陽想要朝那架飛機開槍,但琴卻立刻擋在了飛機與槍口之間,然後撲了過來試圖搶奪張曉陽手中的槍。
琴在經歷了兩輪擊倒之後,已經幾乎到達了極限,此時的她已經無法再變身,只是憑藉著身體力量在壓制張曉陽。而張曉陽此時揹著夏莎,也沒有辦法大幅動作。
兩個人菜雞互啄,扭打在一起難解難分,張曉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架白色的直升機飛走。
“為什麼要拼命到這種程度……”張曉陽喘息著問道,“那個男人可是丟下你自己逃掉了,難道這種人也值得你為他奉獻一切嗎?”
“我沒得選……”琴即便已經油盡燈枯,卻也還在咬牙堅持,“我女兒得了絕症,只有昂貴的特效藥可以延續她的壽命,老闆答應過我只要我為他效力,他就會救我女兒……”
張曉陽不由得動容。
即便兩人立場不同,他也能感受到琴話語中的無奈與決絕。
“你在說什麼鬼話?”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趴在張曉陽背後的夏莎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