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站在街口正在與遊客搭訕的那個人,趙曉波放慢了腳步,朱秀東問:“怎麼了?”
“你看到十字路口那個拉客的男人了嗎?”
“他是在拉客呀,我以為他是在向別人打聽什麼?”
“他是在問路人需要找地方玩玩嗎!”
“這人看上去挺溫和的,不像是騙子呀!”
“瞧你說的,兇巴巴的臉誰敢相信他呀,就是這種看上去溫和正經的表像才容易使人受騙上當。咱們現在要做好準備,把手機調到錄音和錄影模式,如果咱倆在他身邊站一站或者看他一眼,他就會和咱倆搭訕,搭訕成功後他就會把你領到的人少的地方,然後拿出他的手機,逐一給你介紹他手機中的日本女孩子照片,當你選中了哪個女孩子之後,他就先領著你在這條街的衚衕裡兜上一圈;這只是第一道程式,接下來他以有事為由,再換別的人領著你在衚衕裡兜圈子,等到他們認為時機成熟時,就開始讓你拿錢了!”
朱秀東一邊聽趙曉波說,一邊仔細觀察著這條各國遊客密集往來的街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朱秀東接連看到幾個站在路中央和遊客搭訕的人,不僅有華人模樣的人,還有其他國家的人也在用不同語言和不同國家的遊客搭訕,這些人從二十幾歲到五十幾歲的都有,他們的搭訕很少有人理睬,雖然搭訕的人少,但在人流量這麼大的街面,中招的人還是會有一些,如果生意慘淡,他們何必冒著被收監的風險幹這種行當!看到尋找獵物的騙子不止一個,朱秀東對趙曉波說:“你注意到了嗎,和遊客搭訕的有好幾個人呢?”
趙曉波說:“我看到啦!”
趙曉波一邊和朱秀東交談,一邊裝作拍照街景,把他看到的幾個在街邊拉客的重點人全都錄進了他的手機裡。
當趙曉波和朱秀東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幾個月前曾經騙過趙曉波的這個男人看上去已經對趙曉波沒有任何印象,見趙曉波和朱秀東走到他身邊放慢了腳步,他便滿臉堆笑地湊上前來:“一看你們兩個就是中國人,第一次來這裡吧!”
這個人看上去能有三十七八歲的樣子,中上等個頭,無論從穿著上和長像上都不像是一個很惡劣的人,因為趙曉波和他打過交道,趙曉波對這個人的偽裝術還是比較瞭解的:當他把錢騙到手後,你回頭再找他說亊,那麼他的表情可就有些猙獰恐怖了;再加上他還會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硬說你認錯人了,硬說你誣賴好人,面對這麼一個死不認帳的地痞無賴,一般人只能忍氣吞聲地離開了;對於仍不放棄找他要錢的人,他也自有另一套辦法,那就是憑藉一個暗號,就會有幾個同夥聚攏過來,在這種陣勢面前,沒有幾個外國遊客敢和他們叫號,他們的霸道和猖狂就這樣被那些老實巴交的遊客們貫出來了,除了警察之外,沒有哪個人會把他們怎麼樣,據說他們與當地的日本黑幫派團夥都有利益關係。在這塊地盤上,不知道有多少個黑幫團伙在這裡收取保護費或者從事一些不正當生意。曾經有報導,這裡的黑幫團伙因為利益之爭在前幾年發生過大規模的群毆,並有黑幫老大被殺死在街頭,殺人者據說是華人,回到國內後便隱姓埋名躲過了日本黑社會的追殺。儘管這些地痞流氓很猖狂,但是他們還是很懼怕警察的,如果真有人報警報案,警察當然不會袖手旁觀,日本警察的敬業精神在全世界也是領先的,黑社會要想收買警察可沒有那麼容易,因此不必擔心日本警察會與黑社會組織有什麼往來或者利益關係。
見搭訕的人沒有認出他來,趙曉波假裝驚訝地說:“你會說中國話?”
“我是中國人,當然會中國話!”
“那麼你對這裡一定很熟啊?”
“還行吧,來日本一趟,想不想找地方玩玩呀?”
趙曉波只是停住腳步和他聊了幾句,這個人就象趙曉波介紹了許多具體的去哪裡玩,怎麼玩,以及如何消費等許多細節。
搭訕人一邊說一邊把朱秀東和趙曉波帶到了遊客較少的路邊,並開啟了手機中收藏的照片。
他的收機中收藏了不少年青貌美的女孩子照片,趙曉波估計這些照片不一定全是在風俗街從事風俗工作的女孩,有的照片是他們從網上下載的或者在街頭隨意拍照的也有可能。他把手機一會兒展示在趙曉波面前,一會兒展示在朱秀東面前,並不斷的把他認為好的女孩一一介紹給趙曉波,見趙曉波和朱秀東拿不定主意,他向趙曉波推薦了兩個,其中就有趙曉波上次見到的帶有歐洲血統的那個金髮碧眼的二十多歲的混血女孩。
和趙曉波說完之後,他又把目光轉向了朱秀東說:“這位兄弟,來一趟日本不容易,你們哥倆不應該放棄這樣的機會,如果有興趣,我現在就給你們聯絡!”
朱秀東帶著徵求表情看了看趙曉波,趙曉波微微笑著對朱秀東說:“晚上就是出來玩的,要不就跟著這位大哥去看看!”轉爾他又對搭訕人說:“大哥幫忙介紹需要多少錢?”
“都是中國人,要什麼介紹費呀!放心吧,無料的!”
“在日本幹這種事兒是不是違法呀,如果違法就不去了,一旦被警察帶走不僅丟臉,想回國都有麻煩!”
“這裡為什麼叫歌舞伎町一番街呀,就是說這條街上的所有服務都是合法的,都是政府允許的,警察才不管呢,你看這條街上哪裡有警察呀,只要你不是強暴,就不違法,這條街上風俗店有的是,只是你們外來遊客不知道地方而已。我給你們介紹保證不會出問題,你倆放心玩就是,如果會出問題,這條街上哪裡會有這麼多人呢!”
見趙曉波和朱秀東兩個人同意了,搭訕人便開始打電話,從他表述的口音裡,他好像是在給倆個女孩子打電話,嘴裡帥哥長帥哥短地說個不停,不管他如何忽悠,趙曉波的警覺性並沒有放鬆,在與這個人搭訕的同時,趙曉波如同一個秘密竊取情報的偵探一樣,把很多細節以及聲音都錄在了自己的手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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