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他陳銘雖然沒有沖在最前線陷陣殺敵,但是他卻充當了一個排程各方資源和力量的舵手,林沖虎和纖靈兩人的出現,是有經過陳銘的安排的,李系李承平的姍姍來遲雖然讓陳銘有些意外,不過也在情理之中,站在那個高位的人和團體,做任何事情都會三思而後行,現在的李系沒有明確的站位,所以在朝中尤其要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這時候,陳銘病房的門開了,一個柔美的女孩子提著雞湯出現在了門口,巧笑倩兮,眉目間無限玲瓏,在夕陽的餘暉下,這個女孩子更是如同仙子一般絕塵脫俗。
是薛雪之。
陳銘當然從玻璃的反光裡面看見了薛雪之的身影,他並不感到驚訝和意外,這幾天薛雪之都會親自熬雞湯給陳銘送過來,然後喂陳銘一口一口喝掉,為此,薛雪之還專程在京城住了下來,買了個電砂鍋來煲湯。楊偉和沈斌豐兩人把薛雪之安排在距離陳銘所在的醫院最近的一家酒店裡面,這家酒店是陳氏集團北京分公司控股的,所以薛雪之來這裡下榻也算是老闆娘視察工作了,酒店上上下下照顧極其周到。
薛雪之對住宿的問題沒有任何要求,哪怕就是單人床的房間都可以的,但是唯獨需要有周全的廚房裝置,因為這煲湯其實除了要有電插座之外還要有廚房打理食材,所以這家酒店的總經理不得不臨時騰空了一套總統套房給薛雪之,而且還特意購置了一整套的鍋碗瓢盆放進薛雪之的廚房裡面。
薛雪之煲的湯都是自己去超市裡面精心挑選的食材熬製的,絕對是愛心湯,陳銘一喝就知道裡面下了不少心血和功夫。
恍惚間,陳銘抬起頭,看著這個坐在床邊正埋頭吹冷勺子裡面雞湯的姑娘,不由心頭泛起一絲暖意。
或許,像薛雪之這樣的姑娘,才是最適合居家的媳婦吧,她是那個可以在任何時候,無論陳銘春風得意,還是一敗塗地,都安安靜靜地站在家門口,端著一萬熱騰騰的肉湯等候她丈夫回來的女人。
嫻靜,淑雅,持家有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銘想著,不由得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薛雪之一頭霧水,端著勺子盯著陳銘,大大的眼睛裡面閃爍著摧殘的光芒。
“哈哈,”陳銘爬起來,把枕頭放到自己的後背上,枕住自己的背脊,坐起身來,對薛雪之笑著說道:“雪之,我在想,如果我有一天真的輸得內褲都不剩了的時候,你肯定還會跟現在一樣,守著一碗熱湯,等我回家。”
薛雪之聽了,臉蛋上微微泛起一抹紅暈,她本來第一直覺是直接點頭的,可是忽然間,薛雪之明媚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狡黠,她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跳,繼而改口道:“那可不一定喲。”
“噢?”陳銘笑意玩味,不由感興趣地問道:“怎麼呢?”
“嗯……”薛雪之用放下手裡面的勺子,用纖細的食指輕輕地點了一下自己的乖巧的下巴,打趣道:“說不一定我以後會變得現實起來,柴米油鹽醬醋茶,然後一天一天得變成黃臉婆,為了雞毛蒜皮的事情跟你吵跟你鬧。”
“還有呢。”陳銘微笑著,繼續聽薛雪之說下去。
“還有就是我喜歡吃菜,如果我喜歡的男人都不能讓我吃喜歡的菜的時候,我就會覺得生活沒有色彩了,就指著這個活呢。”薛雪之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真好養。
喜歡吃菜。
陳銘忽然想起來了,當初薛雪之的qq空間裡面有一個相簿,是她自己自拍的生活照,挺美的,而且不化妝不ps,更不美圖秀秀,每一張笑臉都是發到帝吧或者窩吧去,瞬間就引來一群人圍觀,然後紛紛在下面回複“已擼”或者“求出處”的那種女神級照片。可是薛雪之她自己卻把這個相簿鎖起來了,需要回答她的提問才能進去看,問題就是:我最愛吃什麼。
很多薛雪之的同伴同學,特別是男同學,絞盡腦汁,各種打探,試過了無數種好吃的東西名字結果都錯了,甚至他們還找了一些從來沒有見聽過的菜品名字,統一輸上去試試手氣,最後結果都一樣,沒有一個人回答正確。
其實答案非常簡單,說出來要讓人汗顏,就一個字,卻把所有想偷看薛雪之生活照用心不純粹的雄性生物拒之門外。
答案就只有一個字:菜。
這丫頭的神邏輯,不是常人可以揣測到的。
我最愛吃什麼?
菜!?
多簡潔明瞭的答案啊,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思想太複雜了怎麼可能想得到?
這是薛雪之內心世界的真實寫照,簡單,澄澈,但往往最為簡單的問題,卻攔住了太多太多世俗的答案。
把很多物質的答案,來回答一顆無暇的內心,結果肯定是錯的,就像一個單純女孩子說我想要這個世界上最貴的東西,結果男人買來豪車買來豪宅,以為這就是這個女孩子想要的,結果這個單純的女孩子僅僅只想要一張九塊錢的結婚證而已。
陳銘腦海之中一陣恍惚,此情此景,不由讓他不由想到了很多東西。
“以前我小的時候幾乎不吃肉,因為我討厭油膩,就只吃素菜,半碗飯需要好幾盤素菜才能吃完,那時候爸爸媽媽都喊我喊‘小菜蟲’,因為我一年會吃掉很多素菜。”薛雪之可沒有管現在的陳銘在感動著什麼,又開始回憶起來。
薛雪之的確就是這樣的,哪怕是跟陳銘一起去高檔牛排店的時候,也會叮囑牛排裡面要多放綠色的東西,弄得服務員很是尷尬;更為厲害的是一次薛雪之跟陳銘去吃海鮮,一直對生猛海鮮極其抵觸的薛雪之,說了一句能夠讓陳銘萌一輩子的話。
她說:“原來‘爬爬蝦’是這麼寫的啊,是‘爬走’的‘爬’。”
當時陳銘很疑惑,瞪大眼睛問薛雪之:“不然你以為是什麼?‘爬爬蝦’不一直是這三個字嗎?”
薛雪之很有見地地說道:“我一直以為是‘怕怕蝦’,因為它們長得實在是太可怕了,跟蟲子一樣,很讓人害怕的。”
回想到這裡,陳銘再看了看眼前多了一絲職場女性氣質的薛雪之,心緒微微蕩漾,一種極其細膩的觸感,出現在心坎的位置上